云暖暖说完,不敢抬眸去看男人的脸。
她脸颊烧得通红,莫名地屏息,等待男人的回答。
季薄渊身体一僵。
随即,他眉头深深蹙起,怕沾上什么病毒一样,快速收回按在女人胎记上的手。
把女人从他身上嫌弃地推开。
这样的举动,让云暖暖猝不及防,却又在她意料之中。
云暖暖抬眸,看见男人危险又深沉的面容,恢复成淡漠的模样。
她心头莫名一空,分不清是放松还是失落。
“云暖暖,你想多了。”季薄渊站起身,冷着嗓说。
“我只是为了提醒你,你名义上是我的妻子,就算想找小白脸,也要等到离婚以后再玩。”
说完,他转身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让云暖暖呼吸一滞。
她站起身,下巴微抬,望着男人的背影,说出这几天早就准备好的话。
“既然你提到离婚,正好提醒了我。
这几天我已经想得很清楚,谢谢你最初救了我,替我出了气……
但,我也同时替你解决了你奶奶的逼婚。
我们各取所需也各不相欠。
现在……这段婚姻我不想继续了,我们离婚吧。”
季薄渊顿住脚,转过身,目光深沉地看向挺直腰杆站立的女人。
心中升起一股从没有过的烦躁。
“离婚?”他冷笑着反问。
云暖暖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自从妈妈走后,亲情的扭曲、未婚夫的背叛,让她的生活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舟。
如果说她此刻是个沙漠里干渴的旅人。
眼前的男人,曾经如天使般降临。
就像是突然出现在沙漠里的绿洲,无时无刻不在危险地诱惑她,朝他走近,交出真心。
然而——
每次滚过床单以后,季薄渊恶意的揣测、令人气愤的举动。
以及刚才那种,意味不明、阴晴不定的态度。
让云暖暖深深觉得,这个男人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有毒的海市蜃楼。
这种危险的、近距离的接触,是她玩不起的游戏。
她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沉溺其中,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想到这,云暖暖的目光,更加坚定。
她清了清嗓,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而诚恳。
“结婚证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当初约定好的,你帮我找到妈妈的下落,我为你挡掉老太太的试探。
迄今为止,妈妈的下落没有半点消息,我前前后后陪你演了不少戏。
所以,终止这段婚姻,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
季薄渊深深望着云暖暖坦然的小脸。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她别有用心想勾引自己上位。
可是这一次,他再也没办法,用“欲擒故纵”这四个字来定义她的行为。
因为云暖暖的眼神,太过平静,和坚决。
这副诚恳的、恨不得立刻离婚的模样,让他很想发火。
“云暖暖,你又错了。”他一步步走近她。
如墨的眼眸里,深谙着危险的气息。
季薄渊伸手攫住云暖暖的下巴,抬起。
沉着嗓说:“这场婚约,本就是你妈处心积虑换来的。既然婚姻,如云禧所愿开始了。那么什么时候结束,就由不得你这个做女儿的说了算。
在云禧没有出现前,你云暖暖,会一直是我的季太太,也会是我的——人质。”
“人质?”
云暖暖心里一凛,想起当初季薄渊曾说过,要找妈妈“算账”。
她沉声质问:“季薄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处心积虑,什么人质,我妈失踪的时候,你才十岁,又能跟我妈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