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良岫的话,少年不禁陷入沉思,可是未等他理出一个头绪,脑子里便轰地一声,出现了一个画面——小小的乌莎娜躺在一大滩血迹之中,她的喉咙被割开,血不停地从大大的伤口中涌出,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空洞地看着他,一只小手还攥着一个他最爱吃的蘑菇伸向他。
可怜的乌莎娜是为了给哥哥采他最爱吃的蘑菇而遭的毒手!
热血涌上了头,他的眼睛又一次变得血红血红,“本汗要让你用血来偿还你们大夏人的罪恶!”
说着扑向良岫。
良岫见他表情突变,怀疑他是被人操控了,情急之下,无奈只得口中默念了一句:“凤随。”
红光与香风并现,衣角只轻轻一扫,少年便如一个布娃娃一样轻而易举地被甩在了墙上,又弹回来落在地上昏死过去。
“凤随!”
凤随听到良岫呼唤急忙赶到床边,却发现良岫身子竟一动也动不得。
“岫儿你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好像是中了什么软骨毒,所以身子不能动了。凤随你去那人身上找一找,看有没有解药,他只给我解了一半。”
见凤随朝那少年走过去,良岫又急急地叮嘱:“不要伤了他的性命,他好像被人蛊惑了。”
“管他如何,胆敢伤害你就该死!”
“凤随!”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可是凤随在那少年身上并未发现解药,“没有解药也没关系,我带你回王府,洛诘一定有办法。”
良岫也觉得只有这样了。
可是他们遇到了一个大麻烦——这所林中小屋四周被人布下了一个结界,似乎只专门针对良岫而设的,若凤随自己便能够离开,一旦带着良岫便会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越是用力,反弹回来的力量就会成倍地施加在凤随身上。
如此反复数次,凤随已经精疲力竭,身上也添了一道道紫色淤血。
“不要再试了,凤随,每试一次你就会损耗太多的内力,还会受伤。看来,你带着我是出不去的。”
凤随抱紧良岫,轻笑道:“出不去也无妨,我就守在你身边,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便让他化了灰。”
“看来只能如此了,凤随,你去找一把刀来。那个少年身上有。”
凤随拿着从少年身上找到的一把镶了红绿宝石的雪亮的匕首端详着,很迷惑地问道:“你要刀做什么?你现在也动不了。再说了,用不着你持刀保护自己,有我凤随呢。”
“我的身份应该被他知道了,好像是有人嫁祸大夏国、嫁祸王爷,将这个草原部落年轻的可汗引诱到冕阳城来抓我。”
“我不管什么大夏国什么王爷还有那个什么可汗,我只管你。”
“这次不能由着你。”
“你何时由着过我?说罢,你要我做什么?”凤随一副突然醒悟的的样子,指着良岫道,“记着,不能伤害你。”
“这次还一定要伤害到我,你用那把匕首割开我右手腕上的伤口,就像每天洛梵做的那样。”
“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我要急疯了,如果解毒半途而废,龙云漠会因血蛊反扑生生痛死的!”
“我说过我不管别人,只管你。”
“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啊!只有九天,还剩九天,原以为熬过了这九天便云开雾散,我就可以离开漠王府,离开皇都,重获自由身。哪里知道竟出了这样的变故。凤随,难道你不想我自由自在地与你一起云游山水间吗?”
凤随:“……”
“今夜子时之前,你务必要把这血送到漠王府,给龙云漠喝下。”
“……”
“凤随!”
“好好好!可是良岫你想过没有,王府里没有人能看到我,凭空出现一盏血,他们敢拿去给龙云漠喝吗?”
“……你去找洛诘,他既然知道你的存在,也一定有办法能看到你。”
“他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我?”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