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黎明的南京街头,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在这个只有环卫工人出行的时光里,洒水车沿着街边缓缓而行,喷出的水珠涤尽了行人脚下的尘污。清清爽爽的还有花坛边上的短木花丛,花香从里面飘溢而出,清馨而且芬芳。
说好坐一会儿就走的连绎心和魏语俩人,边喝边聊,硬是从晚上十点多喝到了第二天早上四五点。
两人半醉半醒得走出音乐吧,走到马路边上想拦一挂出租车的。谁知道等了半天没等到,倒被驶过的洒水车喷了一脸。
魏语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刘海,率先笑了。注意,是那种酒劲没过痴汉一般的笑。
连绎心喝得多的时候聊得也多,到了凌晨这个点肚子里的酒精分子发散得差不多了,所以头脑要比魏语清醒。他原本没什么感觉的,但看到一脸傻样的魏语,自己也跟着控制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两个人就跟喝了一氧化二氮一样,在路边上不知所谓得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魏语之所以这么兴奋,无非是在家里待得太久、很少像昨天那样有机会一夜玩到天亮,或者是觉得自己十多年来想得到的男人马上就能得到、心里越想越开心,又或者是别的其他原因,她喝得头重脚轻理不清楚。
而连绎心为什么也跟着莫名其妙玩了一个晚上,他自己笑完了之后也怔住了。
那边魏语还在发神经,看见一个晨起跑步的路人就对着人家朗诵诗歌:“从明天起,我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路人瞟了魏语一眼:“......”
路人的狗瞟了魏语一眼:“汪,汪,汪。”
比起狗,魏语更像一个碰到陌生人就乱叫的宠物。连绎心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路边上带了一带。
等了半天不见出租车来,清醒的连绎心决定用app叫车。在刷手机的过程中生怕魏语跑远了耍酒疯,连绎心始终牵着魏语的胳膊,就像放风筝的人始终不会放掉提线一样。一边仗着个子高拍了拍魏语的后脑勺,一边不自知得温言道:“再等两分钟,车就来了。”
无意流露出来的耐心和体贴,他自己都没发现。
魏语很是听话得“唔”了一声,将连绎心看成了路边上的一株广玉兰,一个展怀扑了上去。脸贴着“树皮”,怀抱着“树干”,双腿盘着“树桩”,整个人感觉轻松了好多。
连绎心淡定得接受了这一切,只是上扬的眉毛显露出他此刻纠结的情绪。
然而魏语丝毫不知,还喟叹了一声舒服,继续朗诵诗歌:“从明天起,我做一个幸福的人。抽烟、喝酒,还有烫头!从明天起,关心足球和中国足球。我有一栋房子,面朝医院,代挂门诊。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微信,让他们发我发红包!”
连绎心忍着笑,将魏语从自己身上扒拉了下来,塞进了来接他们的专车后座里。
司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先生,去哪里?”
连绎心怔了怔,将视线从睡着的魏语脸上挪了开来,才张口回道:“名人城市。”
酒精过去,高速运转的大脑给他塞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比如,昨天老妈发来的那条“你只要有一点点喜欢就去追”的微信。
朝霞在左,阴霾在右。
小芳起了个大早,肿着一双眼睛在七点零几分的时候赶到了花卉女儿在读的那所扬州市重点高中。
从出租车上下来,小芳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哀嚎了一声。
这年头,除了睡眠质量差的老年人,只有狗和学生才会起这么早。
震耳欲聋的读书声从校园里传了出来,将小芳为数不多的瞌睡虫吓了一个精光。寻思着声势浩大的早读课不利于她开展工作,小芳自觉的来到校门口的早点摊边,买了一个咸口的饭团和一袋豆浆,优哉游哉得吃了起来。
捏饭团的大婶瞄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学校的老师吗?”
小芳乐于展开情报,应了一声反问道:“咦,我瞧着像这个学校的老师吗?”
“你要不是学校老师,待会儿怎么进学校?”大婶一边收着零钱一边解释道:“咱们学校是寄宿学校,安保做得很好的。别说老师进去刷卡的刷卡、刷脸的刷脸,就是学生家长进去也需要传达室的大爷打电话跟班主任确认的。”
“......”小芳咽下了嘴里的饭团,不开心:“哎呀,这么麻烦呀?”
那浣溪沙的人是怎么接近花卉女儿的呢?
大婶继续:“这年头啊,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个破学校也有这么多规矩。我在这门口摆了多少年摊了,最常看到的就是找麻烦的家长门都没得进。”
可是她是来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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