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无论怎么样,这个局她还是要赌一把的。
于是薛嘉月就笑着回道:“谢谢薛大嫂关心。我和哥哥也只是进去看看,若有危险,我们两个人肯定就会回去的。”
说着,就叫薛元敬:“哥哥,我们走吧。”
薛元敬礼貌的跟薛大嫂和另外一个妇女告辞,这才抬脚往前面走。
两个人走出几步路,薛嘉月就听到薛大嫂在和另外一个妇女聊天。她们两个人都在说孙杏花不好。
孙杏花嫁过来之后如何对待薛元敬,还有如何对待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现在在薛大嫂的猜测中,这必然是孙杏花逼着薛元敬和薛嘉月进深山里面去捡山货的。不然他们两个人一个十四岁大,一个才八岁大,怎么会自己要进深山去看看?这是多危险的事。搞不好就会把命丢了的。
又听到另外一个妇女在说孙杏花作孽,心不是肉长的,狠着呢。又说薛永福没用,有了老婆就不顾自己的孩子。先头已经卖了一个了,这一个也不让进学堂了,现在还要这样的糟践?若糟践死了,以后他有什么脸去地底下见他头先的老婆?
薛大嫂就神神秘秘的说,说不定孙杏花就是想糟践死薛元敬和二丫呢。一个不是她亲生的,她自然容不下。一个虽然是她亲生的,但到底不是薛永福亲生的,又是个女娃,在家里看着想必也心烦。若他们两个都死了,家里少了两个人的嚼用,他们两个大人的日子还不好过?等往后孙杏花再生一个和薛永福的孩子,一家人正好过日子。
薛嘉月一面听着这些话,一面去看薛元敬。
她并不介意孙杏花在秀峰村里面的名声有多臭。她上辈子也是被继母虐待,被自己亲生父亲忽视的人,在她的心目中,这样的人其实都不配为人了。
见薛元敬面上神情冷漠,很显然他也听到了薛大嫂她们的谈话。于是薛嘉月想了想,就很郑重的对他说道:“哥哥,我娘对我也很不好的,你我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不过你放心,不管以后我娘怎么对你,我总归是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听起来很幼稚的话,但薛元敬还是觉得心中大震。他转过头看她。
就见小姑娘的一双眼黑白分明,看着再真诚不过。她面上的神情也很正色,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话,而是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但她心里怎么会这样想?她以前不是明明经常会言语之中嘲讽他,还会捏造一些事到孙杏花面前去告状?甚至还百般的欺负他的妹妹。但是现在,她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对他这样的好?
薛元敬觉得自己心中有点混乱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这些日子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变化很大。而且她整个人看起来变化也实在是太大,大的让他不止一次的怀疑她其实不是二丫......
不过薛元敬面上却分毫没有显出他此刻内心的一丝波澜来,而只是平淡的看了薛嘉月一眼,然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着继续往前面走。
如薛大嫂所说,一路上果然没有找到什么山货。不过很显然薛元敬以前是来过这里的,对这里很熟。甚至哪里有棵什么果树,哪棵树下可能会长菌菇他都知道。
这样就最好了,薛嘉月一步不落的紧跟着薛元敬往前走。
不过到太阳还没有下山的时候薛元敬就没有继续再往前走了,而是往左拐。再继续往前走一段路,薛嘉月就看到了一个山洞。很显然,薛元敬是打算要在这里过夜的。
薛嘉月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深山到底是什么范围,但她刚刚也在心中估算了下,周边的村民进山捡山货都是当天来回的,但她和薛元敬今儿一早出发,已经走了这么一天的路,只怕早就已经进了传说中的深山了。
但薛元敬对这里还是这样的熟悉,甚至连什么地方有个山洞都这样的熟悉......
他以前一定进过深山的。但怎么昨儿她听薛永福的意思,竟然连薛永福都不知道这件事?
薛嘉月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她一个字都没有问薛元敬,只是装作不知,跟在薛元敬的身后走进了山洞。
在他的心中,他还是很很泾渭分明的将薛嘉月划分成了与他无关的外人。
但现在,小姑娘赤着一双脚站在泥地里,十个脚趾头看起来小小巧巧,白白净净的,如同夏夜盛开的洁白茉莉花一般。她被雨水打湿的脸上还带着笑,目光看着他,眉眼弯着,看起来很明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