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能及,究竟是请的哪位大家为她做的笔,这得用了多少时日才可成啊。
她细细看,忽见着画上有红装素裹的某人,她欣喜,“这是?”
“是你。”
不对,不对。
她往画的末端走,来不及细看,真的见着了符印的落笔。
他上前来,低头看,多是缱绻。
“怎么了,看个画也看哭了?”
幼章抹一把泪,“你画了多久啊?”
“没多久,”他掏帕子,递给她,“说了让你品一品画,你又抹两把泪,可不是叫我不好受。画这一幅画,是送你小别的礼物,你此回,我不日叫人将此画绕水路送回你家里去,可好?”
“那不看了。”她擦擦泪,真的就走过去,推了画轴,将它关了起来。
“怎么了?”
“你肯定骗我,我又不是不懂,这幅画要画成这般模样,不下一个月的功夫,况且画里面的光景这样逼真,你定是派人去过舒州了,我不要收这样的重礼,先收起来,等我想看了再看。”
“那好,我替你收好。”
他着手替她锁了画。
葛思珉不懂的是她的情绪,爱较真的丫头,见着了他的心意,竟又开始闹起别扭来。
“又是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幼章猛点头,只是一时不敢去看,“你待我这样好,我不知道拿什么还。”
“还什么,”他拉她到案边坐下,压着她肩膀,笑一笑,“你只要少猜忌我一分,这便是最好的回礼了。幼章,你说是不是?”
今日宴散,客皆返还。
苏暮遮上马,牵了马头,怎不气,连带着葛璇也不放在眼里,对他说话,“我且先回去。”
行马到巷口,被人拦下。
苏暮遮呵斥,喊,“钟地。”
钟地身后来,持剑,“方才比的还不够。”
青下收手,作揖,“冒犯了,我家大爷有话要与公子说。”
苏暮遮气在眉梢,不欲下马,“没什么好说的,你姑且传句话,我苏幕遮向来眼高手低,可做不得某人的垫脚石,拿我当棋子,那怕是要谨慎些,免得一招不慎,再无回子。”
“钟地,走。”
这都是什么事,原来为外人称道的京中四杰之首,也不过是一个诡谲权谋的弄臣,真叫人不耻。
原来那封信不假,写给他师帅的内容,无外乎他自京中对局势的看法,他为裕亲王所伤,望师帅缓急来奏,不要相逼,莫入了二党之争。
言辞诚恳,如他落笔话语一般无二,只是落笔的符印不是他的作风,不是斜印,恐怕师帅也瞧不出真假。
只是他不由得怀疑到葛琼身上去,有谁比得他更介怀此事。
那日夜里他留得掌伤于那人,必伤的不轻,今日一试,果真没错。
可是为何,叫侍从夜里行伤于他,于京城又拖个数日,岂不与他行事背道而驰,难道还有什么将行未行的事可用到他。
可恨!
怪不得夜半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