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是军营中长大,这人就是坐在自个对面,也能瞧见他的精神气,腰杆挺直,配上这副面容,着实能给人压迫感。
“我能否不听?”
幼章大抵是怵他,怔住之时竟说,“能。”
尴尬之余,幼章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涩茶,放回去的时候,一鼓作气,“既戏已听完,今日就到这里罢,我且先回去了。”
拿着伞往外走,疏影见着了,更是发懵,“姑娘,咱就走了吗,”又朝屋内看一眼,“刘公子怎么也不送送。”
他要是能出来喊一喊她,那才叫奇怪。
人走到楼下,一阵冷意,这天见的,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雨竟也没比来时小多少。”
举着伞就要迈入人群中,仿佛听见人喊,“宁儿。”
疏影警觉,“姑娘,怎么有人在唤你的闺名。”
“瞎说——”
没瞎说,喊她的人已经从楼里出来了。
这人三步两步走到她面前,问,“为何急着走。”
没急着走啊,已经与你道了一声别了。
“天见冷,茶也凉了,我急着回去。”
他点头,这才想起来,“我送你罢。”
“不用不用……”忽被自家丫头拉了一把,疏影低声说,“姑娘长点脑子。”
“那便好,一道回去。”
大抵是知道自己的闷声才惹得她不痛快,沿路回去的时候,他问,“你适才想说什么?”
“我……也没什么,我见兄长你似有心事,当时想提议,今日不若就这样散了,然则还是说了出来。”
当真是这样么。
“不要怪我,当时确实是在想事情,你一说话,我便乱了思绪。”
“不怪不怪,是幼章话多了。”
“嗯,”他点头,“今日回去,明日可还有事?”
“嗯,兄长,这几日清寒,幼章打算在屋子里阅画,就不准备出门了,所以兄长也不必投信来,一时我又会像此前一般,没看见,耽误了总归不好。”
“好。”他一一记着,问,“可还有别的事要说?”
最奇怪的是,这人方才唤她,用的闺名,然而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私觉得你与——”
“嗯?”
刘景真侧首看去时,身边人已经停了脚步,面纱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说话也停了。
疏影上前拉一拉她,“姑娘,你怎么了?”
巷道大小的行人,只是一闪而过的光景,可是不会看错的。
这世间,除了他,谁会素冬一息青衫,单薄寡淡。
疏影吓到了,“姑娘,姑娘!”
才喊完,自家姑娘如一阵烟般跑开了。
“哎,姑娘,这还下着雨呢。”
在哪呢?
这时顾不得雨,听不见雨声,一颗心要跳出来了,行人被剥开,可却哪里都没瞧见。
到底在哪?
是他吗?
葛思珉……
看不见人,雨渐大了起来,她一把挑开面纱,行色匆匆的路人,全是纸伞,再没有青色的踪影。
她嗤笑一声,落了面纱,雨水淋了一脸,“可笑。”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头顶有雨伞来,替她遮住,幼章抬头看,是刘景真。
朦胧视线里,见着他关切的目光,“发生了何事?”
这人,哦,原来也会有这样的神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