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娘娘这些日子一直睡不好,太医给开了安神的方子也不起效,不是故意不待见侧福晋的,请侧福晋见谅。”
“我知道的,我们居住在宫外,不能常常进宫看望娘娘,也不知道娘娘身子情况究竟如何。你们常在娘娘身边伺候的,一定得尽心尽力才是。”说罢便使了个眼色给琥珀,让她给青黛塞了个荷包,“我们家爷也是十分牵挂娘娘的身子,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便是了。”
这个青黛是胤禩费了好大功夫才送进钟粹宫的,她一家子的性命都在胤禩手里。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这道理大家都明白。钱财是身外之物,能叫青黛乖乖听话,将钟粹宫的消息传出来,才是硬道理。
青黛捏了捏荷包,手感瘪瘪的,便知道里边的玄机,遂笑道:“娘娘知道八爷的孝心,奴婢也会尽责照料娘娘的。”
婉宁笑着点点头,转身便往长春宫去。
印着太后挂念瑚图里,一定要留她在寿康宫小住几天,婉宁只得吩咐人赶回府中给瑚图里收拾些衣裳跟日常用品给送进宫来。只是原想着小住个三五天,却不想太后实在离不得瑚图里这个开心果,反倒是派云嬷嬷出宫来,说再留瑚图里一些时日。
“自从三月初选开始,宫里就热闹个不停,如果不是皇上尚未回来,只怕储秀宫跟钟粹宫早就住满了复选的秀女了。”良嫔搂着瑚图里,对坐在下头的婉宁说道,“惠妃娘娘的侄女纳喇氏顺利进入了复选,但是你该知道吧,皇上说明是要指给直亲王的。”
“这事妾身听爷说起过,还说皇上已经给诺敏提了醒,只是瞒着纳喇氏不说罢了。”婉宁点头道。自从发生在直亲王府的事情在女眷的圈子传开之后,纳喇家便拘着小姑娘不让她再随意出门,又从宫中请了两个严格的教习嬷嬷看着,只说让小姑娘温习宫中的规矩,却不告诉她前程已经被定下来的事情。估计纳喇家的人也是够烦闷的,女儿的青云路没了,还惹恼了惠妃跟直亲王福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还有一个,就是前些年抬入镶黄旗的年家。”良嫔让人调了三碗玫瑰香蜜来,“他们家把牌子都递到我跟前来了,说是来给我请安。我倒是纳闷,他们家都是镶黄旗人,是雍亲王门下的,怎么就求到我这儿来。”
“这个孙女知道。”瑚图里顾不得喝那香甜的玫瑰蜜,抢先道,“那年家原是想把他们家女儿送进四伯王府里的,只是后来四伯王因着宫里乌雅贵人的事被玛法冷落了,他们家见四伯王失势,就把注意打到阿玛头上来了。”
“就你多嘴。”婉宁拧着眉不叫瑚图里说下去,“仔细坏了人家格格的名声。”
“你别插嘴,叫我宝贝孙女继续说下去。”良嫔横了婉宁一眼,让瑚图里继续说道。
“听阿玛说,年家的年遐龄大人是个好的,从前玛法还叫他原职致仕来着;年遐龄长子也是个闷头干实事儿的,不喜欢拉帮结派。偏生他们家那个二子,玛法点了他进士出身,又将他们全家抬入汉军镶黄旗,他虽有才干,却爱钻研旁门左道,想把自己妹妹送入皇子府,叫他自己的仕途更加平步青云。”瑚图里一口气说完,赶紧喝了口香蜜润润喉。
“这话你也只能在娘娘跟前这样说,那年家是好是歹都跟咱们没有关系,叫你阿玛知道你这样随口胡说,仔细他生你的气。”婉宁无奈,这孩子是真把她跟胤禩的话记在心里了。亏得如今是在长春宫里,要是叫旁人听去了那可就糟了。
“我也只是在玛嬷这儿说上两句而已,再别的地方我才不会胡说呢。”瑚图里嘟着嘴,“那年家这样朝秦暮楚,亏得四伯王不跟他们计较。”
良嫔在宫里,自然不知道那年家还存着这个心思,她蹙起了眉,说道:“听说皇上对这年家还是挺器重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不靠谱。那姑娘也是可怜,被自己哥哥这样利用。”
可不可怜还是二说,年氏如果没有这样的心思,年羹尧哪里会拿自己妹子的名声开玩笑。如今年遐龄是不愿意管了,带着几个侍妾住到城外的庄子上去;年希尧早就外放,年遐龄余下的几个孩子还都太小,这年家可不就成了年羹尧的一言堂?婉宁垂眸拨了拨手腕上的琥珀连青金石手串,说道:“那姑娘妾身只在三年前见过一回,也不大记得是什么模样了。听说她已经过了初选,等着皇上归京大约就要进宫参加复选了。”
“不管如何,既然是这样人家的女儿,我看还是不宜指给胤禩。”良嫔说道。先不说名声好不好听,年家是雍亲王门人,没理由绕过雍亲王来将年家女儿送入廉郡王府。对着皇子都如此捧高踩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
重生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