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
才刚入夜没多久,各家各户正用着餐,饭还没吃个半饱,就听屋外一阵鸡飞狗跳,李二狗扯着大嗓门凶神恶煞的犊子站在街上破口大骂,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孩子想要出去看热闹,却被父母硬是按了下来:
“三天两头就能见的戏码,有什么好瞧的,把饭吃饱上床睡觉,哪都不许去。”
话虽这么说,可当爹妈的却也不像他们嘴上说的那么满不在乎——柳镇人少是非也少,各家各户但凡有点啥秘密也早就被扒了个透,如今有个新鲜热乎的热闹撞上枪口,不去围观的那叫傻子。
李二狗是打定主意了要闹出个大新闻,他怒气汹汹地拎着棒子杀到小木屋,门还没撞开就先砸碎了窗户,见小屋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一腔怒火无处可发,竟是回身抓住哭得梨花带雨的薇妮缇,咆哮道:
“我早就看那两个贪得无厌的小子不得劲了,就你还天天往他们眼前凑!说,那两个小子去哪儿了?”
若说粗鲁,这整个柳镇也没有比李二狗更浑的人了,薇妮缇只顾着低头抹眼泪等李二狗给她出气,脑子里装得全都是两个少年痛不欲生的模样,一个不留神竟是被未婚夫一把怒火烧了个全懵,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尖叫啥也不会。
“诶呦李二狗,你个小犊子可不能打女人啊!”
一个穿着花哨地老头赶紧上前把薇妮缇护下,嘴上责怪手下却极不老实的摸来摸去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心里有火朝外发啊,朝薇妮缇使什么劲,啧,看给这可怜的姑娘吓得,小脸都白了。”
眼见着路德一双长满老人斑的手就要摸上薇妮缇的脸蛋,李二狗一把就将女人抢过来塞到了身后,咬牙切齿道:
“路德,你算什么东西,离我未婚妻远点,再靠近她我连你一起打!”
“我还怕你不成!”
这两人互相骂了起来,虽然没动手,但赛得就是谁比谁嗓门更大。薇妮缇爱慕那两个少年,本就是因为他们比李二狗更好看,如今又有两个男人为护她而争吵,她更是乐得躲在一边安安静静地装柔弱,任凭虚荣将自己淹没。
路德和李二狗对骂的声音越来越大,若说先前还有几个没吃饱饭懒得出来的,现在俩人一吵起来,剩下那几个也抱着饭碗和马扎滚出来看戏了,边看还边嘴里喷饭粒地瞎打听:
“出啥事儿了,这俩人咋又干起来了?啥,因为薇妮缇差点被那两个小王八强-奸了?呸,真是反了那两个畜生的了!!”
除了小孩子,镇子上的人基本都到齐了,算数不太好的福斯镇长数了好几遍确定准确无误后,终于满意地清了清嗓子,喝止住了争吵的李二狗和路德,神情悲愤道:
“当初是我瞎了老眼,收留了那两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且不说我对他们如何,薇妮缇对他们有多好各位也都亲眼看到了,可如今呢?他们竟然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这般欺辱我柳镇之人,我柳镇还怎能容得了他们!!”
一言既出,群情激愤。镇民们显得格外的愤怒,没有人问过当事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根本没有人想要去问,他们只是听了薇妮缇几句似是而非的哭诉,就在死亡判决书上给他们按了戳。
谁会想知道那两个小畜生是怎么说的。
谁又在乎那两个卑劣的生物是怎么说的。
反正是他们欠我们,怎样都是他们的不对!
“我早就看他们这种小白脸不顺眼,之前薇妮缇总是找他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不安好心。”
“还他们还偷偷打我家的费罗斯,我那可怜的孩子。”
“给他们吃给他们穿还给他们住,却养出了这么两个狼心狗肺的人渣!早点撵出去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
“撵出去?万一他们跑到幽暗森林里,把那些怪物引到镇子里来呢?”
“那就杀了!”
“对,杀了他们!!”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到最后几乎每个镇民都在高喊着“杀了他们”,不过二十多人却硬是嚎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倒也是让人叹为观止。然而福斯只是欣然说出了一句话,便让他们集体哑然:
“很好。那么,谁动手呢?”
镇民们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就是嚎嚎,谁也不敢真的拎刀子杀人,倒是路德一推李二狗的肩膀,猥琐地提议道:
“二狗子一膀子力气,让他去,让他去!”
“滚你个老不死的东西!”
看来是无人动手了。福斯眼珠子一转,又是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算了算了,那两个人对我们有负,可我们却不能真的让他们血偿,大家都是慈悲心肠,又怎么能动手去做那些腌臜的事情。这样吧,大家为我出谋划策,我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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