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元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怎么安慰。王爷或许当真是魔怔了,他正这样想着,突然瞧见逍遥椅上的人已经站起了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站着的凌湘,一步步走了过来。
凌湘正要再骂,陡然发现靠近过来的人,连忙换上笑脸迎上去,轻柔地道:“王爷……”
“你果然还没死——你,阴魂不散!”西陵屹出手如电,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恶狠狠地瞪着她,“遗诏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后安排?那个小混蛋是你的弟子,你果然还是护着他的对不对!呵……偷换遗诏!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是不是!”
凌湘的小脸憋得通红,只能死命摇头,话也说不出一句。
“王爷——”方嘉元急得心内如焚,无奈咬牙,以食中二指点向曲池穴,再点风池穴,西陵屹向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终于缓缓软倒在地。
西崇国的新帝之位终于一锤定音,但随之而来的消息却是,曾经的康王、如今的摄政王西陵屹,却因为近来事务繁忙操劳成疾,自请往皇觉寺修心半月。
“哈哈哈!小灵子,你这一招可真是绝了!”西陵仝得意洋洋地捧着手中的折子,欢喜得无以复加,“看,他竟然被逼退得要去皇觉寺了!妙招!”
谢灵焉微微一笑,并不接话。昨晚谢灵安便告知了她西陵屹突犯魔怔之事,然而她并不相信西陵屹会这般老实,因此,她决定请命同往皇觉寺。
“你的说辞倒是挺好的。”西陵仝早已见识了她的能耐,自然准了她的提议,笑着颔首,“本宫……咳,朕自然要做一个懂得体恤民情的君主,皇叔既然要去修心,朕总要派些人照顾,你便是其中一个。”
“谢主隆恩。”谢灵焉跪地谢恩,抬头看向西陵仝,“可是陛下,您知道为何王爷会失败么?”
西陵仝正乐滋滋地把玩着玉玺,被此一问打断了欢喜情绪,嘟了嘟嘴,勉强收束神思,随口道:“自然是我方运筹帷幄,用遗诏压制住他令他束手束脚不得动弹!”
谢灵焉勾了勾唇角,轻轻摇头。“康王手中虽有权,却无兵。”她压低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看着西陵仝,“他手中唯一有几分把握的只有千牛卫,其余几位握有兵权的将军他并无交好,若真想逼宫,仅凭他掌控的那些文官,他根本没有胜算。”
西陵仝脸色一肃,咬住嘴唇,半晌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了她的意见,尔后才道:“那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谢灵焉做出苦思的姿态,晃了晃脑袋,“那几位大将军现在自然都听命于陛下,但陛下手中应当有一只听命于自己的卫队更好……不过暗中组建一支卫队并非易事,陛下还是得三思……”
“暗中的卫队?”西陵仝一愣,脸上浮现一丝兴奋之色,也开始了沉吟。
自己组建并非易事,若是直接用前人留下的……他突然想起曾经的传闻,那支听命于父皇的神秘卫队,登时眼前一亮,一挥手老气横秋地道:“下去吧!朕自有主张。”
谢灵焉立即告退出去,等到出得御书房大门,她轻轻舒了口气。
看来,那支“风烟卫”是的确存在的,而他们很有可能便是当年被派去杀害她父母的执行者——背后的主谋,自然是已经亡故的先帝西陵峙。
“能不能找到这群人,还得多多仰仗您呢……”谢灵焉喃喃,回看了一眼御书房紧闭的门扉,微笑着大步前行。
只要小皇帝这边有了动作,师兄那边应该也很快会有消息了吧。
回到屋内收拾了该带的东西,谢灵焉便前去与其余人会合。
少年帝王体恤叔父身体,特命几位太医和御厨随行,更派遣了亲信之人带领,谢灵焉虽只是副手,但如今能留在西陵仝身边的人,谁不知道她是西陵仝眼下最宠信之人?
皇觉寺位于清都西南隅的长乐坊,作为西崇国的皇家寺庙香火不断,在信徒中有广泛的威望。在此之前,也曾有西崇国皇帝退位后避居于此潜心修佛,看破红尘得道大悟,因此皇觉寺与西崇国皇室也算有着极深的渊源。
摄政王一行的车驾浩浩荡荡行至山门,早有各路僧人前来接引安置。谢灵焉正要自己动手拿取行李,旁边早有人过来接待,她在原地愣了好半天,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与曾经截然不同,撇了撇嘴,不禁失笑了。
用过午膳,西陵屹那边全无动静,就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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