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气急抱起她一路飞纵,两个时辰便掠出千余里,到了涟源州城附近,神识扫去,哪还有一个人影。城中仍是断壁残垣,城外尸体埋的浅,倒是引来不少野狗豺狼,翻的骸骨遍地。
周青刚想放下芗女,低头看她竟已睡着,也不知做得什么好梦,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周青摇摇头,索性抱着她再往西行。一路走到龙虎帮老巢,地道口已被巨石封死,神识扫入也是人影全无。
周青心道莫非真搬去千云州附近啦?看看芗女还没醒,便找了处僻静清爽的林子,盘膝坐地,让她睡的舒适些。
直到太阳升起,芗女才睁开眼睛,看周青正紧闭双眼、调息打坐,不由得赞叹道:“啧啧,离近了看,和尚比那不男不女狐狸精还要俊上一些,当真不赖!”
周青怕她再发疯,不敢推开她,只定心打坐,也不理她。
芗女在周青怀里舒展了下身体,才翻身起来,笑道:“和尚,熬些粥来!多放些灵果,还别说,悬空山的灵果就是比那狐狸窝的灵果好吃。”
周青储物袋中清水不多,当即神识一扫,三里外有处小溪,刚想去打水,便听芗女讥讽道:“你是猪脑子吗?你那日挥出五条巨龙,就不会凝些水来?”
“那不过真气所化,如何食用?”周青奇道。
“看你平时挺机灵,坏点子又多,怎么到这修行上就如此蠢笨?用你体内五行之力感应天地五行之力,自然以水引水,以火引火啦!”
“如何施展?”
“先布体内五行之水于体外,感应天地之间、神识之内五行水元,以神识引导,则可成也!”
周青当即将体内五行之水引出体外,再用神识分辨神识之中不远处的一片天地,果然有些肉眼无法察觉的颗粒跳动活跃,神识稍加引导,那些跳动的颗粒便冲自己涌来,片刻功夫,体表已布满水珠。
“就是这样啦,以此方法修炼,若想将水凝于手中,则将体内五行之水单布手上。这速度太慢啦,要练到念出法随才行,你还差得远!”
周青满腹疑惑,一直想要请教芗女,只是她动不动便出言讥讽,说不上两句话又要暴跳如雷,是以一直未敢张口,而今逮住机会,忙趁机问道:“我体内有两颗金丹,作何解释?”
“你诳我?”芗女叫道。
“诳你作甚?真有两颗,中丹田一颗,下丹田一颗,鸽蛋大小,黑白相间。当日在浮空山我就说起过,是你未曾留意。”
“你几时成的金丹?”
“呃…就是那天!”周青尴尬道。
“哪天?”
“你中迷情药的那天,事后体内就结出两粒丹丸。”
“好啊,死和尚,你讨了老娘天大的便宜,还一直对老娘冷言冷语,良心被狗吃了吗?”芗女叫道。
“又来!”周青叹道,果然没出三句话,又发作了。
“呵!你什么表情?莫非老娘无理取闹?老娘两百年的元婴元阴便宜你啦,你竟如此不屑?”芗女暴跳如雷。
“多谢真人大恩大德,在下当真刻骨铭心!”周青抱拳说道,最后刻骨铭心说的咬牙切齿。
“嘿嘿,你现在后悔也晚了!”芗女奸笑道。
“……”
“快点熬粥!”
“金丹啊,两粒金丹作何解释?”周青急道。
“呃……不知!”
“……”
吃罢早餐,再往九霞门药材铺原址赶去,到了那里才知传送阵也被毁去。二人只得步行前往千云州,途中芗女又将御风之术传于周青,这下乘风而来,随风而去,速度快上一倍不止,再加上周青有玉球支撑,不愁真气不继,两人一路飞奔,半月便到了离千云州最近的一处小城附近,外围找了处深山落了下去。
越往南走气候越温热舒适,到了此处已然如阳春三月一般,到处花团锦簇,生机盎然。
周青晃了晃怀里芗女,心道这两月来,她倒是舒适,每日只管吃睡。
“干嘛,老娘刚刚入梦,就被你吵醒了!”芗女十分不满。
“这里离千云州很近啦,你躲在山里,我有事要办!”周青说道。
“你想扔下我不管?”芗女急道。
“我真有要事,带上你颇为不便!”
“有何不便?”
“我要去捣了龙虎帮老窝,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周青回道。
“臭和尚小瞧人,真当我这元婴是假的?虽说我被封了经络,真元无法运转,但我识海未损,神识尚在,龙虎帮几个小小金丹……呃,金丹之下的那些小喽啰,自然是一扫一片。”芗女本想说小小金丹一扫一片,想想又不可能,当即改口。
“可惜你这肉体无用,我怕无法护你周全。”
“你瞧这是什么?”说罢一抖手翻出一枚印章,周青不知这印章正是胡远身当日云中斗金如水时所用,也是狐族镇族之宝番天印的仿制品,威力无穷。
“这是狐族法宝?”
“正是!”
“你没有真元,如何使用法宝?”
“你可真是白痴!”芗女白了他一眼才接着说道:“法宝可不是灵器,用的是神识而不是真元,虽说神识离了真元难以持久,维持个几息时间还是没问题的。有这几息还不够你救老娘的?再者说了,你与他们拼斗之时,老娘躲在后面放神识刀,保管大杀四方。”
“若是我被人缠住,只怕救不了你!”周青担忧道。
芗女听罢,柔声道:“和尚,我知道你心善,担心我有危险,可我更担心你。”
周青见她满眼深情,语气轻柔,一时不适应,用手摸了摸她额头。
芗女气极,跳起来叫道:“老娘没发烧,瞧你一副贱相,老娘温柔相待,你却不知好歹!”
周青这才说道:“还是我独去妥当。”
“臭和尚,老娘天煞孤星,没克死你之前,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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