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出事故,上青林石场终于被强行关闭了。
此时沙益公路已基本完工,交通局也就懒得管上青林的石场。又因为临近春节,村民们家家户户都杀了年猪,准备享受一年的劳动成果。因而,在上青林响了大半年的爆炸声和风机声终于停了下来。
对于强行关闭石场一事,学法律的侯卫东自有看法:石场是私人企业,工商、税务等手续一应俱全,与青林镇政府没有任何关系,政府出面来关闭私人企业,是越权行为。
只是,在青林镇的地盘上,几乎没有人认同侯卫东的观点,弄得侯卫东没有了脾气,法律是人制定的,也需要由人来认同,有人认同才能执行,无人认同法律就是一纸空文。
忙了半年,如今彻底空闲了下来,侯卫东无所事事,只觉上青林的日子无聊透顶,他的全部家当都在石场里,交通局还挂着巨额钱款,是一位名符其实的富翁,但是,他身上所有的钱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元,手中无钱,也就没有心思四处乱跑,就耐心性子等待着镇里面发工资和年终奖,这两笔钱发了以后,他才能回家,才能到沙州去看小佳。
侯卫东又进入了初到上青林之时的看报纸时光,唯一不同的是,每天十点过,肯定有村民请他吃饭,村民们为了表示好客,总是想方设法要让侯卫东吃好喝好,这一圈吃下来,侯卫东醉了好多次,达到了闻酒色变的地步。
侯卫东在上面如活神仙一样,也不理会书记赵永胜和镇长秦飞跃的争斗,东风和西风,哪一个更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临近春节,赵永胜的日子并不好过,第一次停产以后,石场隐患并没有得到彻底根治,就匆忙上马,虽然是迫于县政府重点工程的压力,可是“把关不严”的大帽子,还是扣在了赵永胜头上。
而且,第二次事故中,被炸死的放炮员还没有拿到放炮证,这就是严重的违规操作了,秦飞跃就在县委分管组织人事的赵书记面前,极为巧妙地提了这事,县里赵书记和镇里赵书记,虽然五百年前是一家,但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因为同姓赵而亲密,他们是哪种中规中矩的上下级关系,县委的赵书记也就对赵永胜有了看法。
俗话说,猪朝前面拱,鸡朝后面刨,各有各的路道,赵永胜到县城里跑了两天,就平静地回到镇里,依然一本正经地工作,一本正经地和秦飞跃明争暗斗。
在临近春节的时候,县里的处罚决定终于出来了:分管企业的晁副镇长被记大过。
镇里面除了责令秦大江交清赔偿款以外,还罚款一万元,这两项处罚,合计三万六千元,让秦大江欲哭无泪,侯卫东为了他的事情,数次找朱兵副局长汇报,局长曾昭强顺利完成了沙益路的修建,心情大悦,见秦大江的情况确实特殊,就由交通局提前付了四万块货款,用来解决秦大东的赔款。
这一笔钱款对于秦大江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碳,接过厚厚四沓人民币,秦大江眼中已有了泪花,离开了交通局财务室时,他甚至用手撑住了侯卫东的肩头,这才下了楼梯。
朱兵知道田大刀无钱赔偿,已经被迫离家出走,便建议将田大刀的货款也支付一部分,曾昭强也点头同意了,朱兵回到办公室,就将这一个消息发给了侯卫东。
侯卫东知道田大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便让秦大江租了一辆出租车,他则直接去了池铭的老家。
池铭被打伤以后,脸上就留了一块伤疤,她请了半年病假回家养伤,养伤其实是暂时的,最主要的是躲债。
一路问到了池铭家,敲了数遍,问了数遍,门才打开,池铭脸上有一块长长的伤疤,看上去颇为惊心,她见是侯卫东,就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脸。
“赶快把田大刀喊过来,好消息,交通局提前支付四万元的货款。”
听说了交通局支付货款的消息,池铭绷着脸明显了下来,道:“快进来,刘家的人找到这里两次了,我真是怕了,赔了钱以后,再也不开石场了。”
池铭的妈妈胖得没有身材,相貌却很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五十岁,她怒气冲冲地道:“幸好钱到了,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前天刘家还来了人,被我提起菜刀赶跑了,这些人真是不讲道理,把池铭打得这么惨,我要去告他们。”池铭不满地道:“妈,算了,刘二娃死得也惨,家属闹一闹,也情有可原。”
侯卫东接口道:“池铭,你的脸伤得这么历害,算是破了相,你可以向法院起诉刘家,,让刘家赔你的损失费,我是学法律的,这种事情人证物证皆在,一定能胜诉。”
池铭闭上眼,时常会想起刘二娃脑
淋淋的大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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