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边急着跑过去边扯着嗓子喊:“债主子来了!把东西留下!”
窦大宝劲头比我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在我前头跑过去,从后头一把勒住那人的脖子,愣把他向后拖了三四米,“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丫别想借死赖账!”
敢情他还以为对方想投河自尽呢。
我跑到跟前,见那人手里拿着个布包,一把就抢了过来。
这人正是李闯,窦大宝下手没轻重,差点把他勒得背过气去,猛咳嗽了一阵,才翻身起来,惊怒交集的冲我伸手:“把东西还给我!”
“这东西已经不属于你了!”
李闯怒道:“你倒是没说瞎话,你不是贼偷,是强盗!”
“说话小心点儿!”窦大宝凶巴巴的把他往旁边一扒拉。
我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禁大喜。
“咦?这是什么?怎么样子这么怪?”窦大宝边说边挡着李闯,不让他上前。
我深吸了口气,仔细端详了那东西一阵,才对窦大宝说:
“是床,这就是千工拔步床!”
我早先出于兴趣,是在网上查过拔步床的构造的,窦大宝在去狮虎山之前,却是听也没听过。
包袱里的,的确是一张千工拔步床,而且是五进五出的,只是这‘床’并非木料拼造,也非是泥塑,而是用秫秸秆扎的。虽然只比成年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但却相当程度的还原了千工拔步床,工艺之精美,堪称上品。
我对这精巧绝伦的‘床’爱不释手,但也没忘了正事,当即掏出手机,打给癞痢头。
电话一接通,我就直接问:“杨大哥,您母亲的大名叫什么?”
眼见火光升腾,李闯到底没压住火,和窦大宝扭打在了一起。
看得出,这小子也不是块好饼,跟窦大宝过手,起先还真没怎么吃亏。
但窦大胡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发起狠来,最终硬是拼着眼眶挨了一拳,一把拦腰抱住对方,‘哇呀呀’怪叫着,硬把他顶到了河沿的烂泥里。
李闯脚下一崴,仰面倒地,窦大宝骑在他胸口,恶狠狠道:“老子给你换副变色镜!”
说着一招双龙出海,两个拳头同时砸在李闯两个眼眶上。
“行了,完事儿了!”
见火头熄灭,我招呼窦大宝回来。
李闯好容易爬起来,带着满身烂泥跑过来,看到写着名字的圈儿里就只剩一堆灰烬,气得眼都快瞪出血了。
见他俩眼肿的都快合缝了,眼镜也变了形,我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等他缓过来点,才说:
“你先别气了,跟你明说吧,我不是抢你东西,你们李家欠了我的帐,我只是来收账的。”
“我C,你治好了我奶的眼,我也治好了桑岚的伤!我怎么就欠你了?你这特么就是明抢!”
我咧咧嘴:“我们是一来一去,谁也不欠谁,可那不代表你们李家就不欠账。我就问你一句,住店,该不该给店钱?”
李闯一愣,“住什么店?”
我说:“忘了告诉你,我开了一家客栈。你只要知道,你们李家的人,住进了我店里,没有付店钱就行了。”
“谁住你的店了?你给我说清楚!”李闯一副不打破砂锅不罢休的架势。
我左右一想,不把话说明,终究是个事,索性就一字一顿道:“李-季-康!”
李闯又是一愣,回过神来,倒是冷静了些,“我得回去换身衣服,咱一边走,你一边把话给我说明白。”
我摇头:“我没问过你,为什么捏个泥娃娃就能治好桑岚对不对?那现在,我就只能说,我是个阴倌,开的店,也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客栈。李季康住到了我店里,要我找你讨要店资,仅此而已。别的,你也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