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研手里的碗,“啪”一声清脆落地。男人身躯一震,整个人僵硬如石。
柳研死死地望过来,睫毛颤抖,美眸里的眼泪在打着转儿。
最震惊的是云裳雅,整个人眼前一黑,愕然地盯着蓝馨儿,她分明叮嘱过她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耘。
她感觉到凌臣阙的视线一下子犀利地投了过来,那眸光利箭一般,仿佛要将她凿出一个洞踝。
云裳雅硬着头皮别开脸去,胸口蔓延处一股苦涩的滋味,她执起笔迅速签上自己的名,抬眸镇定进与他对视,“但愿这份,是你和我签的最后一份。”
以前闹离婚的时候,多少有些儿嬉的成分。
开始时,他不断地签字,她就不停地撕了,后来,她愿意离婚了,却轮到他撕碎了协议书。
“过几天,我再去搬我的东西,”她低低地说道,转身便离去。
“等我一下,”蓝馨儿也追了上去。
病房里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柳研一下子跌坐在床上,美目噙满了恨意,绝望地盯着他,“她怀孕了,你和她,你们居然会做......”
剩下的话,她已说不出口,她挣扎着站起来往外面跑去,腿一折,立刻就跌回地上。
“你的腿没有好,不能动的,”凌臣阙伸手攥住了她,柳研稍微镇定了下,手指捏成拳头,大力地落在他身上。
柳研痛哭的双眼里写满了不甘,娟美的脸上泪迹斑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怎么可以......”
凌臣阙沉默地任由她雨点般的拳头捶打着自己,那一声声地哭喊仿佛都戳在他的心尖上。很奇怪,他的心却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般痛,目光控制不住去追随那道离去的身影,门口却空荡荡。
云裳雅在前面快步如飞,蓝馨儿在后面暴追。
蓝馨儿一拍额头,有些懊恼。
想了想,她还是跑着上前追上云裳雅,挡在她前面,担忧地说道,
“还是把孩子打了吧,你知道凌家是不会让自己的孙儿流离在外的,到时凌臣阙要把你的孩子抱回凌家抚养,你想想,你的孩子就要喊柳研那贱人作妈了,这孩子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云裳雅脸色“刷”一下白了起来,她原本担心凌臣阙会让自己打掉,而馨儿所说的更加冷酷。
“这是双胞胎,不能打,”云裳雅摇摇头,眼睛里有些苦涩,一股热流想要冲上来。
嘎?双胞胎,蓝馨儿立刻噤了声。
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提出个建议,“那你需不需换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我家亲戚有一处房子,现在也是空着,你可以去那住,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可是我的工作怎么办?”云裳雅苦笑了一下,她的家在这里,她的工作在哪里,她又能去哪里?
而且春季的发布会还在筹备,她不能直接摞担子给秦墨珂。
现在,她只能祈祷,希望这个她爱过的男人,还没有渣到没人性的地步。
云裳雅回到金椒新城的公寓的时候,云霖谦打电话过来,语气充满愧纠和渴望,“小雅,子弦今天回家了,你阿姨知道是你帮的忙,她要给你做一桌好菜,你回来了吗?”
“不了,我还有事,”云裳雅声音冷清,睫毛轻颤,漠然地阖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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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啪---”
一件一件昻贵的家具夹裹着主人的怒气应声破碎。
“小姐,不要这样,”佣人上前去劝,一个动物形状沉沉的瓷器却砸过来,佣人差点就被砸到了脚,吓得躲了起来。
“哎呦,宝贝,你怎么了?”
刚打完牌回到家的李蓉看到女儿拎起一个花瓶就摔,她连忙上前接住,“这个可是很值钱的古董花瓶,这个砸不得呀。”
她把花瓶放回原位,牵过女儿的手,问道,“来来来,跟妈妈说发生什么事了。”
柳研一下子就扑入母亲怀里,“哇”地放声痛哭起来,“妈,
云裳雅那个女人她怀了臣哥哥的孩子。”
李蓉眉间的褶皱拧了拧,“她怀孕了?”
柳研点点头,哭得更厉害了,一双眼红通通。
“好了,宝贝不哭了,你哭得妈的心肝都快碎了,”李蓉用手绢擦去那张小脸上的眼泪,一双凌利的凤眼讳莫如深,“只不过怀孕而已,那孩子又不一定会生下来。”
柳研浑身震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凝住。
她愣愣的,似乎在消化着母亲这句话的意思,不一定能生下来......
格调独特的酒吧里,流行音乐震天响,浓郁的酒香和各色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舞池里的年轻人疯狂地扭动身体。
“柳研姐,你别喝得这么猛,这样很伤身的,”光亮的吧台里,一个打扮美艳的女郎正在劝着伤心买醉的女子。
正是柳研和Lidia。
仿佛没听见似的,柳研将一杯一杯绮丽的液体地灌着嘴巴里。
Lidia圆碌碌的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
“上次白董事长的酒会,你不是说,蓝正荣那个老色鬼看上云裳雅了吗?”
柳研醉意朦胧,瞥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Lidia笑了起来,妖治的脸庞上带着令人生寒的诡异,“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来个一箭双雕怎么样?”
“一箭双雕?”她咀嚼Lidia的话中之意,心头动了动......
“把那个女人弄到蓝正荣床上,以那只老色鬼的变态,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还能保护吗?”听着这建议,柳研的脸色一白,她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残忍的事......
凌宅,安锦瑟略带兴奋地地看着儿子,“阙儿,你真的跟云裳雅离婚了吗?”
凌震旭也在客厅里,看着沙发一角沉默的凌臣阙,只是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太好了,这下天都亮了,儿子,这次你如果要娶柳研我也不反对,不喜欢的话,妈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些名媛千金。”
刘婶在旁站着,听了半响,一直沉默。
一直不发一言的男人忽然拿着钥匙,站起来,转身就出去了。
“哎,儿子,”安锦瑟有些莫名,大声地喊,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椒新城。
云裳雅正在蔬菜摊挑选着新鲜的蔬菜,陪同的还有一位高高瘦瘦,斯斯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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