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也只是刚刚驶出迷雾,在距离海滩百丈之外便停了下来。宽大的甲板上,站着一个身着盔甲,器宇轩昂的男人,他就那样站在船头之上,静静地看着海滩的方向,像是在等着什么。
夙素看着澹台夜冽身旁的旗语官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只重复一个字“战”!
夙素眼眸微眯,盯着那不断挥舞的旗帜,胸中竟隐隐的泛起久违的兴奋,“不,他不是等不及,他是亲自来叫阵的。”
澹台夜冽选择了他和她都最熟悉的方式来向她宣战,敌方叫阵,若无人敢应,那便是未战先败了,夙素傲然一笑,只见她忽然轻踏一脚礁石借力,身体就像离弦之箭,猛地跃出二三十丈外,脚尖划过浪花,正当众人以为她力竭,要摔下之时,她反而一个云梯直上,跃上聚灵岛停靠在海边,离那巨大战船最近的一艘大船上。
海滩上的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轻功太过骇人,众人只看到那个原本还站在礁石上的人,几个呼吸间,竟已站上了船头,那道浅蓝色的身影,便那样孤身一人,与那巨大战船遥遥相对。
敖天眼中带着淡淡的骄傲之色,只轻轻抬手,十几道黑影同时朝着那墨色大船跃去,也是几个起落之间,便稳稳地落在夙素身后。
墨渊也安静地看着船头上的那人,如果说,之前的她,像春日里鲜嫩青翠的新笋,生机勃勃,那么此刻站在甲板上的她,便是笔直通幽的劲竹,韧而不屈。即使对面的战队带着磅礴之气向她压来,竟也丝毫不怯。
那个人,只这样站在碧海蓝图之间,便是风景。
站在战船上的澹台夜冽,视线也同样落在那抹天蓝的身影之上,从她跃上船头迎战之时,他那久未遇到对手,无聊了很久的心居然砰砰的跳得厉害,澹台夜冽微微一笑,“夙小姐别来无恙。”
夙素皱眉,她与他相隔数十丈,海风之下,他的声音竟然能这般清楚的传到耳里,可见他内力颇深,深知自己的内力拼不过他,夙素不想与他多说废话,将气息汇聚之丹田,夙素扬声回道:“你应该不是来和我聊天的吧,有话直说吧。”
“你我祖辈相识多年,说起来我们之间也算世交,夜冽只是想请夙小姐到燎越游玩几日而已,夙小姐何必如此?你现在孤身在外,若是强出头,只怕输得太难看,丢了长辈们的面子,还不如早早……”那边的人显然不想有话直说,传到耳里的话实在怎么听怎么不入耳。
夙素嗤笑一声,清亮的声音大声回道:“澹台夜冽,你无需激我,要战便战!”
“爽快!”澹台夜冽笑了起来,似乎很高兴听到夙素这句话,“我给你一日时间准备,一日后,午时,我们再战。若是我输了,我立刻离开,从此不再踏入唤狼岛的范围之内,但若是你输了,就请你随我到燎越小住一段日子,对了,还有墨少主,到时也请把灵石交出来吧。”
他倒是会算计,输了本来就应该退兵,赢了还能提这么多条件,不过多说无益,若是她输了,就算她不愿意,只怕也是会被抓到燎越的。夙素朗声回道:“你约战的是我,若是我输了,我可以和你去燎越,但是灵石是墨家的,不管我输还是赢,都不会把灵石给……”
夙素话音未落,一道清冽的男声骤然响起,“澹台夜冽,你若能赢了她,灵石便给你。”
墨渊站在岸上,离他们并不近,但那熟悉的声音,竟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夙素惊讶地回头看去,那人还是如之前一样,站在礁石上,肩膀上停着赤隼,就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时候的样子,但又好像,并不一样。
墨渊此言一出,不仅夙素惊讶,所有知道灵石内情的人,都心惊不已。
海滩上站了数百人,但是那个人,就是有本事让人一眼就看到他。澹台夜冽盯着那道墨色的人影,拳头紧了紧,冷声道:“一言为定。”
留下一句话,澹台夜冽便消失在船头,那大字排开的战船也在瞬息之间,隐没在迷雾之中。
直到那凌厉的气势消散,众海盗这才敢松一口气,夙素也快步跑了回来,刚在墨渊身边站定,夙素立刻急道:“墨渊,灵石对你们墨家不是很重要吗?若是最后输了,难道你真的要把灵石给夜冽?那你怎么向墨家交代?”按照敖叔叔的说法,这可是墨家找了近百年的东西,重要程度可想而知,现在在她心里,墨家那些长辈一个个都是冷漠无情的,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墨渊。
因为跑得急,夙素露在面具外的耳际有些红,墨渊低头看着她,久久,那微凉的声音才淡淡地回道:“有我在,你怎么会输。”
“……”
好吧,她不应该小看墨少主的,是她的错,托澹台夜冽的福,她不用担心墨渊不尽心尽力帮她了。
看了一眼围在周围一脸惊魂未定的海盗,夙素摇摇头,只有一天时间准备,真的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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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我今天眼睛有些疼,今天少了几百字,明天补上,错别字可能有点多,一会再改,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