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衍痕暗自惊奇,不是说宝盒清斋是靳氏的产业吗?这种有着千年传承的家族,不都应该是苍劲中透着霸气吗?晓剑山庄便是恢弘大气,青松环绕,为何这宝盒清斋处处透着一股温婉灵秀的气息?
靳衍痕对靳家本就没什么好感,此刻更是警惕了起来。
男子领着几人走到长亭边,守在外面的侍女看到男子立刻轻轻掀开白纱,将几人迎了进去。
长亭中很是安静,最中间的位置,摆着四张小桌子,其中两张桌子已经空了,只留下了棋盘,另外两张还有人在对弈。几人刚刚走进去,便听到一声略带遗憾的男声低低地响起,“看来……这局只能是和局了。”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苦笑着放下手中的黑子,虽然输了,脸色并没有恼意,也是位风度极佳的翩翩公子。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四十多岁,相貌普通,气质同样儒雅,微微揖手,谦虚道:“老夫虚长沈公子十几岁,也只能和公子下个和局,说起来真是惭愧。”
“您客气了。”那位沈公子谦和一笑,起身退离小桌,走到旁边的矮桌旁坐下,一名侍女立刻上前,将一杯香气四溢的茶送上。
矮桌对面,一名同样二十出头的男子轻笑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庆幸几分幸灾乐祸,呵呵笑道:“沈舒俞,连你也都只下了个平局,那我输了也不丢人。”
这明显揶揄的口气,沈公子也不恼,轻抿了一口茶,小声说道:“嘘,别打扰到韩小姐。”
楼辰抬眼看去,中间唯一还剩下的那一桌,对弈的两人,是一位耄耋老者和一名妙龄女子。那女子倒是熟人,正是昨日在澹台府上见到的那位大家闺秀,韩小姐。
韩小姐一如初见般优雅从容,不管是思索还是落子,每个动作都美不胜收。看样子这棋应该也下了挺长时间了,韩小姐依旧坐姿端正,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楼辰几人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毕竟一下子进来五六个人,还是惊动了长亭里的人。一名身穿浅紫长裙的女子迎了上来,她面貌温婉可人,声音也轻柔低缓,“苏玉,这几位是?”
男子也就是女子口中的苏玉站在楼辰身边,低声回道:“这位姑娘说出了紫玉玦的出处,过了第一关。”
女子不着痕迹地看了楼辰一眼,没多说什么,客气地将几人带到一张矮桌旁。
这张矮桌,正在之前那位沈公子旁边。而另一边,还有一张矮桌,桌旁坐着一名男子,男子原本一直盯着下棋的韩无双,感觉到旁边有人,侧头看了一眼,随即瞪大眼睛,奇道:“澹台公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韩大人。”予弦点了点头,不欲多说。
听到这低沉的嗓音,韩小姐微微抬眸,看清是予弦,眼中同样划过一抹惊诧之色,很快又消失不见。老者手中的白子已经落下,在这样紧张的对弈中,韩无双竟还不忘朝楼辰也轻点了点头,才低下头继续下棋。
楼辰的注意力,倒不在韩小姐身上,因为她发现,予弦坐下之后,眼睛就紧紧地盯着前方角落处的两个人。
那两人坐在离他们稍远些的地方,其中一名男子,衣着华丽,头戴白玉金冠,腰佩青白玉玦,看装扮便知此人非富即贵。男子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一身广袖白袍,身材与华服男子差不多,但因隐身在角落,让人看不太清楚样貌。
楼辰有些好奇,那两位是什么人,能让一向不怎么把人看在眼里的予弦这般在意。
那边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华服男子抬起头来,长相竟是俊逸非凡。男子看到予弦,也是一脸惊讶,低声笑道:“澹台小将军回京了?原来将军也喜欢古玩,早知如此,今日就该邀你一起的。”
楼辰能感觉到有一瞬间,予弦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好一会儿,才平静地行礼道:“见过景王。”
景王微微一笑,一脸随和,摆摆手道:“免礼。”
韩大人显然是知道这位景王的存在,并未失态,沈公子和他那位朋友却是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是否也应该起身行礼。
景王看出二人局促,爽朗地笑道:“你们也不必多礼。今日小王可是第一个被淘汰的,能不能看到那珍奇古玩,就只能寄希望于韩姑娘了,莫要打扰了她。”
景王都这么说了,两位公子也就不再起身,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老者与韩无双对弈。
予弦低垂着头,若有所思,靳衍痕的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长亭的深处。经过几天的调息融合,他现在内力精进不少。他能感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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