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这世上哪来的天谴!”元绎的随从大声呵斥。
桓十四郎背起双手,幽长的叹了口气,“有些人无知又狂妄,连上天都不敬重啊,连天谴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人间最为尊贵莫若于帝王了,帝王秉承天意治理天下,有天子之尊称。可是有些人连上天都不屑一顾,罔顾上天的旨意啊。”
“太不像话了,连上天也不敬重。”淳安郡主抢在诸位女郎之前,第一个表示谴责和愤慨。
“岂有此理。”“骇人听闻。”庆元郡主和桓昭、瘐涵等人也纷纷出声指责。
元绎那名汉语十分纯熟的随从脸涨得通红,咬牙看着桓十四郎等人,怒目以对。
元绎像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站着,看上去就像根木桩子,一动不动。
桓十四郎心中一动,往桓广阳身边挪了挪,声音小小的,“阿兄,他们不会察看出来什么吧?”
桓广阳自负的摇了摇头。
桓十四郎声音更小,“阿兄,这些马对元绎来说,是不是特别重要?”
桓广阳淡笑,“元绎的座骑名青翼,是北魏皇帝所赐的漠北名驹。这青翼北魏诸皇子人人眼热,元绎的四弟元纲在皇子比剑的时候战胜了他的兄弟们,得了第一,也没能得到这匹马。元绎出使我朝之前,北魏皇帝才将青翼赐给了他。为了这件事,他的兄弟们多有不服气的。”桓十四郎不由的一乐,“那万一这青翼出了事……”桓广阳默契的接上,“大概他也没脸回去见他阿父了。”桓十四郎嘴角牵了牵,又牵了牵,胸中笑意汹涌。
“三殿下,三殿下。”元绎的随从们见他呆呆的,慌忙呼唤他。
“三殿下,这不是发呆的时候。”那汉语纯语的随从欺近元绎身旁,急切的提醒。见元绎没什么动静,咬咬牙,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掐,“三殿下,三殿下!”
元绎一直呆滞的眼珠这才动了动。
那随从用胡语急促的说道:“三殿下,南朝这些蛮人个个无礼,说咱们遭了天谴,说属下对上天不敬!”
“天谴。”元绎喃喃。
他仰起头哈哈笑了笑,“十四郎君,你恐怕是误会了,我这随从的意思并不是对上天不敬,而是说这次的事件不像是天谴,而是*。”
“对,是*!”那随从精神振奋。
桓十四郎轻蔑的、傲慢的笑了笑,凤眼之中水波流动,更显得风流倜傥,从容不迫。
“是天谴还是*,出去一看便知。”桓十四洒脱的伸出手,“三殿下请,在下陪你一道去看看。”
元绎定定神,问道:“虎贲中郎将不和本王一起去么?”
“在下要向庄主赔礼,三皇子,容我失陪。”桓广阳淡声道。
饶是元绎脸皮厚,这时脸也红透了。
他不再废话,快步跟着桓十四郎一起出去了。
“天谴”还是“*”,他必须察看清楚。
桓广阳向任平生道歉,“晚辈办事不力,以至明镜山庄受到侵扰,女郎被惊吓,万分抱歉。”
任平生神色淡淡的,不怎么爱理他。
任江城笑,“阿父,方才校尉来禀报过后,您看到元绎的随从们都气成什么样子么?一个一个真是怒发冲冠啊。那时候我便在想,我射掉元绎的发冠,他们再气掉自己的,这群北魏使臣就全部不戴发冠,长发披肩,随风飘扬,那也会是一道风景呢。阿父,您说是不是啊?”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忍俊不禁。
任平生本是心里有气的,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桓广阳再次诚挚的表示歉意,任平生淡笑,“哪里。这胡人王子行事出人意表,身份又特殊,要看住他也不易,虎贲中郎将不必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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