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诚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新军军士们的先生。你既想成为他们的先生,怎能不表现一下,让他们看看,你的才华。”
这个疯子是先生?走在前头的军士暗暗嘀咕,走在后面的军士各种好奇。
张阳大惊:“你要我怎么表现?”
难道让他跟军士们厮杀一番,赢了才能当先生?真是见鬼了,要不是祖父命老仆押他来,他会来么?
宋诚道:“不用太高深的学问,你上勾梯,做十个上下就行。”
上勾梯做十个上下是什么鬼?张阳嘀咕,可很快他就明白了。
军士们在一排一人多高的铁架子前停下,铁架子上横竖用铁条烙出一个个两尺半左右的四方格,每一个四方格挂一个个圆形把手,每一个把手都用布包扎了。这就是勾挂了。
军士们还担心下这么大雪,挂勾是铁铸的,被冻得冰冷,皮肤温热,手握上去,会粘住,继而撕下一层皮,没想到宋诚先命人把挂勾包扎了。
军士们心里暖暖的。
宋大人太贴心了。
宋诚让五十个军士示范,每个军士做五十个,然后示意张阳照做:“他们每天要做三百个。你是先生,特别优惠,十个就可以了。”
身着铠甲做这个,特别费力,军士们一开始各种不适,现在才渐渐适应。
张阳目瞪口呆:“让我做这个?”接着爆发:“我可是读书人!是他们的先生!”身为丘八的先生,怎能做跟丘八同样的动作?这不是羞辱人吗?
“对啊,你是他们的先生,所以更应该以身作则。”宋诚笑眯眯道。
现在顾兴祖一见宋诚这副笑容就心底发寒,少年要坑谁,都是这么笑眯眯的。
军士们本来就对张阳站在操场喊宋诚的行径不满,对他各种鄙视,见宋诚要收拾这愣头青,都跟着起哄,道:“不是谁都能当我们先生的,你既想当,总得拿出一些本事。”
其实很多起哄的军士没有想到,这人是来教他们读书识字的,只是觉得这人对宋诚不敬,不能放过他。
张阳额头青筋爆跳,道:“我……我不当了。”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老仆道:“七少爷,老太爷说了,你要不好好教导新军,就别回府。”
张阳吐血,祖父确实说过这话,可你用得着这个时候跳出来提这个吗?这不是助长敌人的气势吗?
其实老仆也没办法,不赶这个时候说,万一张阳少年脾气发作,当真拂袖走人,他怎么向张益禀报?老仆从小侍候张益,深知他的性子,他是为张阳着想。
宋诚似笑非笑道:“张先生,请吧。”
“张先生,请吧。”军士们齐唰唰道,有促狭地跳上去,三两下把扎好的布条解了,那意思,分明想让张阳双手脱下一层皮。
众目睽睽之下,不做是不行了,可做也是做不了的。张阳又气又急又怒,瞪了军士们一眼,道:“你们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宋诚道:“一码归一码,张先生若想公报私仇,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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