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公报私仇?没有的事。”张阳疾口否认。
宋诚笑眯眯道:“没有最好,我锦衣卫眼里不揉沙子。”
锦衣卫!张阳心头一跳,怎么总把这货的身份给忘了呢,祖父再三提醒,他再不是以前那个满京城打架斗殴的小霸王,而是三品大员,让人闻之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
“好吧,我试试。”张阳委委屈屈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在锦衣卫跟前不服软的,只有死人,很多人求死不能,只好服软,他不是硬骨头,还是别逞强了。
张阳学着军士们的样子看准一个圆环跳了上去,可手伸得迟了,离勾梯还有两尺,哪里碰得到。
掉下来了。
砰的一声,屁股狠狠摔在冻得硬梆梆的地上,刚下的新雪蓬蓬松松的,四处飞溅。
军士们哄堂大笑。
屁股火辣辣地疼,军士们的哄笑声更让张阳羞愧,他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好让他钻进去。堂堂首辅嫡孙,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何面目见平日高谈阔论的朋友?
哄笑声中,老仆抢上扶他起来。
宋诚道:“只差一点点,多试几次,就能抓住挂勾了。”说着有意无意瞟了那个没有扎布的挂勾一眼。
这一摔,张阳帽子掉了,狐狸皮大氅上又是雪又是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见宋诚不肯罢休,怒道:“还要再来?”当我是猴子吗?
老仆上前施礼,道:“宋大人,七少爷从没有做过这个,还请宋大人看在我家老太爷面上,高抬贵手。待小的回府禀知老太爷,老太爷自会写信斥责七少爷,给宋大人一个说法。”
他早就劝过张阳,好生在大帐等候,张阳非不听,非要大声吼,说是这样能让宋诚难堪,现在好了,谁难堪,不是明摆着吗?
很多人清楚这个长相清癯的老仆在张益心中的份量,宋诚怎会不清楚?可今天这事,岂是老仆几句话就能揭过去的?“
宋诚笑眯眯道:“张阁老知道爱孙有这等本事,想必也是欣慰的。张先生,再试一次?”
试毛线啊试。张阳坚决不干,道:“腿摔断了。”
腿摔断了,你怎能好好儿站在地上?军士们又是一阵哄笑。
老仆老脸红到脖子根,实在是小主人太丢人了。
“腿断了?这个容易,来人哪,请太医。”
军士们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万一出什么状况,得有大夫诊治不是?新军成立之初,宋诚就奏请朱祁镇,从太医院拨了两个太医过来。
这里有太医?张阳眼睛瞪得滚圆,道:“别骗我。”
可很快一个三十出头,上唇留两撇短须的青年急步走来,身后一个童子背着药箱,不是大夫又是谁?
这下,张阳服了。太医一来,肯定看出他的腿没事。
“我上不去。”真的不想再摔一个狗吃屎了,太丢人啦。
宋诚笑眯眯道:“这个容易,来人,端椅子。”
一把官帽椅在军士们不屑的目光下放到铁架子下,张阳踮着脚尖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