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曰这粮食,本部院一定要征调到手。”岳肃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这位大人,没有王爷的准许,小人也是爱莫能助。这事我看您还是先去找王爷说吧……”白堂张嘴闭嘴皆是将福王挂在嘴边,他就不信,对方还真的敢动手抢。
岳肃那是什么脾气,大声说道:“既然贵行不愿行方便,那本部院只好得罪了。来人啊,将米行查封!”说完,将手一挥。
“是!”一众士兵答应一声,作势便要向前。
白堂见对方真敢动手,当下怒声喝道:“你敢!你们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还敢查封这里的粮食。这位大人,我劝你悠着点,一旦惹火了我家王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不是朝廷的地方吗?你口口声声只说你家王爷,那本部院倒要问问你,这里是你家王爷说的算,还是当今万岁说的算?”岳肃厉声问道。
“自然……自然是当今万岁说的算……”白堂也不傻,总不至于敢说王爷比皇上说的算。但这家伙也机灵,马上又补充一句,“但此时此刻,当今万岁并不在此地呀。”
“哼!是吗?”岳肃冷哼一声,大声说道:“金蝉何在?”
“属下在!”金蝉答应一声,托着尚方宝剑,来到岳肃身边。
岳肃一把抄过尚方宝剑,高高举起,大声说道:“此乃皇上御赐尚方宝剑,如陛下亲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岳肃一将尚方宝剑举起,身边的郭义刚、孟华德连忙跪下,山呼万岁,两位大人手下的士兵、差役见自家大人都跪下,脸都忙跟着跪下,呐喊起来。
对面的白堂见到这情景,也知道厉害,不敢不跪,只能随同跪下。他手下的那帮人也是一样,看他跪下,便一起跟着跪倒。
“本部院奉天子令为钦差大臣,巡抚河南,有便宜行事之权。现在灾情严重,急需粮米赈灾,现征调福来米行的所有粮食,如有不从,按欺君罔上、谋反论处,一概格杀勿论!”岳肃厉声说完,跨步走到白堂身前,猛地抽出剑来,压到他的肩膀上,冷冷地说道:“本部院奉旨征调你福来米行的粮食,你看行不行呢?”
“这……这……”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白堂当然知晓,眼下再不敢嚣张,生怕触怒了这位大人,被一剑砍了,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可擅自将粮食赊给岳肃,他又怕福王生气,降罪于自己。左右为难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大人,这事小人真的做不了主呀,福王千岁那边……”
不等他把话说完,岳肃抬腿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怒道:“本部院现在奉旨征粮,只问你是肯还是不肯,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若不肯也行,本部院就先按欺君之罪将你砍了,然后上奏朝廷!”
见岳肃来硬的,白堂也真怕对方动手,唯唯诺诺地道:“大人既是奉旨征粮,小人哪敢不肯,大人征用就是。只是……只是购粮的银子,大人何时兑现,小人回去,对王爷也好有个交代。”
“这事不由你来艹心,等银子一到,自会移交给你家王爷。如你家王爷着急,自行到户部催讨也行。”说完,岳肃又厉声问道:“刚刚本部院派人前来征调粮食,是谁擅自下令,殴打朝廷官兵的?”
“小人不知……不知大人是奉旨征调,所以才下的令……”见岳肃又提起这事,白堂只能尽量推诿责任。
“呵呵……”岳肃冷笑一声,说道:“不知本部院奉旨征粮,就是你擅自殴打朝廷官兵的借口了么?若是人人都用这个借口殴打朝廷官兵,岂不得天下大乱。公然聚众对抗朝廷官兵,等同造反,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可是他们是进来要查封我们米铺呀,我们这么做,也是……也是……为了保全王爷的粮食呀……”白堂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为了你家王爷的粮食,就可以目无朝廷,跟朝廷官兵对抗了?本部院看你是借着福王的势,不将朝廷官兵放在眼里也是真的。像你等恶奴,如不好好惩治,国家律法岂不荡然无存?本部院今天看在福王的面上,将你从轻发落,希望你曰后好自为之!来人啊,将这厮拉到一边,重责四十大板!”
岳肃这边的官兵见岳肃雷厉风行,是各个又敬又畏,但也不敢妄自行动,纷纷看向自家本官。
郭义刚、孟华德是谁也不愿担这个干系,彼此瞧了瞧,都等着对方派人。
金蝉在岳肃手下当差这么久,官府的道道也明白了一些,知道这二位的心思,说道:“两位大人,我家大人已经发话,你们不会是敢抗命不尊吧。我看你们两边不如一家出两个人。”
被金蝉点破心思,郭义刚、孟华德知道不能不动了,一边打发两个人上去,将白堂拖到一边。
白堂手下的那些打手们,早被岳肃镇住,眼睁睁地看着掌柜的被拖走,没有一个敢阻拦,仍是老老实实地跪下地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