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时候,到了太皇太后的寿诞之日,花将军现在官居四品,已经够格儿进宫了,便亲自送张巡抚的寿礼进宫朝贺。
看来花将军在的名气不小,在京里活动也不错,皇上见到他还夸了他几句,头次见驾的他少不得有一种受宠惹惊的感觉。
又过几天,花将军算计着在京里呆得时间也不短了,叫四房妻妾收拾东西,到各个相识之处告辞,准备起程回转何州。
这日午睡才起身,宫里有旨意下来,传花敏进宫见驾。
花敏也不知是福是祸,急忙换上朝服,跟着传旨的太监来到南书房。
花敏见着皇上,叩拜已毕。皇上让他站起来回话。
“花爱卿,朕多次看到何州来的案卷,勾决了不少的强梁恶匪,根据案卷所录,这些盗匪大都是你带绥靖营剿灭的,看来你的功劳不小哇。”
“全仗我主英明神武,官兵奋勇,臣微末之能,承蒙皇上的恩赏,不敢居此功劳。”
“你不居功自傲,这很好,不过你是带兵的主将,也是功不可没。我听说,你是家传的武功?”
“是。”
“可否练上一路让朕一观?”
“只怕污了皇上的圣眼。”皇上有旨,哪敢不从。谦逊几句,便去书房外的院子里,乒乒乓乓打了一路拳。
皇上边看,边低声向身边的宫庭侍卫询问,不住点头。打完了拳,皇上又要看他的轻功,花将军不敢上房,便告个罪,叫太监们用白灰在院子里散上薄薄的一层,然后一纵身,去那白灰中走了一圈回来,那灰上竟无脚印。
“果然武艺不错,张爱卿能收你这么个女婿也算真有眼光。好!”
“皇上夸奖。”皇上看来十分高兴,叫人把花将军过去办的那些案卷拿了来,一个一个问花将军办案的经过。花将军有问必答,皇上频频点头。
“花爱卿,据你案卷中所说,这剿灭小洞庭水寇,江湖中人也立下不小的功劳?”
“正是,这玉面银枪房中书恶贯满盈,在江湖上采花作案多年,血债累累,同江湖上黑白两道结下了不解的仇恨,所以,臣带兵剿灭小洞庭的时候,白道各派均派人相助,就是黑道中人,暗中也浑水摸鱼,把小洞庭的群匪杀了不少。”
“那么这茶花娘子何三春又有何功劳呢?”
“剿灭小洞庭,何三春该是头功,是她首先发现了房中书的踪迹,并传信给为臣,才使我得以寻到贼人的巢穴。又是她暗探贼巢,画成图形为大军引路,仗轻功点燃贼船里应外合共破贼兵,还有,是她舍生忘死拖住房中书,使恶贼用炸药与我大军同归于尽的毒计未能得逞。惹说剿灭小洞庭功劳有十分,她当独占四分。”
“哦!如此大功,因何不替她讨个封赏?”
“何三春娴云野鹤,不愿受官身羁绊,小洞庭剿灭后,她就不辞而别了。”
“可知那何三春是那一派武功?”
“应是家传,不在八大门派之列,臣也无法看出。”
“那她武功比你怎样?”
“若在女人中可算难有其敌,为臣毕竟是男的。”
“你可与她交过手?”
“未曾,臣与她萍水相逢,见面不过几次,又是同剿小洞庭的盟友,怎能与她交手。”
“既未交手,你又是怎样把她打伤的呢?”
“啊?”花敏登时愣在当地。
“我把她打伤了?这从何说起?”
“朕再问你,何三春与你岳父张定邦有何仇恨,因何要行刺于他?”
“行刺?他把臣的岳父怎么样了?”花敏大吃一惊。
“看看你岳父上个月差人送来的案卷,说何三春夜闯巡抚衙门行刺未遂,现已擒获,请旨示下。案卷上说,是那何三春亲口招认,她曾被你打成内伤,失了武功这才失手被擒,你岳父为此替你请功。她若与张定邦无仇,怎会行刺?!你若未与她交手,她又为什么说被你打伤?!这何三春乃是绿衣社逆首,你却推说不知,你与绿衣社到底有何勾结?大胆的花敏,竟敢欺瞒朕躬,还不与朕从实招来!”皇上突然之间就变了脸。
花敏这才明白,皇上早就从案卷上看出破绽,叫自己来只不过是设法把自己套进去而已。
久闻这位皇上自幼年登基,便有过人之能,无论什么事,如果他没发觉那便一切都好,要是让他给注意上,那就别想瞒得住。
看来这回自己的小命儿是要完,如果稍一不慎,不光自己活不了,只怕还得连累妻小和岳父全家,为今之计,只得实话实说,只要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家人或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