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全都是你因为习惯不好,找来的借口。”
“那我该怎么想?”穆茜以同样强硬的语气反问道,“自从我离婚后就一连串的怪事,异常不顺利。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把离婚这事怪在自己头上,才带答应带你出来散心,开解你心情的。你还这么想,就太辜负我的好意了!你做好该做的,收拾好自己,事情就会顺畅起来。”
“那上次手机的事情…”
祝敏卿夸张地哼了一声:
“那更好解释,就是手机质量问题。”
“不是。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我爸妈他爸妈都不赞成我们离婚,但是我坚持要离,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
谢言一听这已经牵扯到别人的私事了,本想说的话也给憋了回去。就让她俩掰去吧,这时候她最好的做法就是悄悄的不出声就好。
“你的问题就在于你太钻牛角尖,这些本没相干的事情,你硬要拉扯在一起。是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呢?”谢言从后视镜里看到祝敏卿皱着眉头,懊恼的样子。
“你以为我想为难自己吗?”穆茜气急败坏地叫道,“你总高高在上,用你的优越来俯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我没有你这么强大,没你这么有能耐,我遇到事情会想不开,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开心我们可以出来玩儿,你想看电影唱歌,我这么不爱玩儿的人都可以陪你。这次出来,也是想你开心起来。正是因为我祝敏卿看得起你,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些。你以为我随便哪个人都要这么帮忙吗?”祝敏卿也着急起来,不自觉地提高了分贝。
“我明白你的好意,也感谢你的好意!可是这是我的想法,我的感受,你就是不愿意听一听。”说着,穆茜将抱在怀里的背包往身后一甩,试图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
这样一来,背包的反面就调整过来正对着她,一团银光闪闪的东西被窗外微微萌生的日光映亮。也就在这时,穆茜看到了谢言在后座一直想提醒,却怎样也无法插进话的事情:铜牌就好好的挂在背包上,只是被背包带子给绊住了藏在了背包的后边。
这一下,穆茜顿时失了气焰,挫败地垂着头。气氛突然陷入了尴尬,车上安静得只听得到前面车厢里隐隐的马达声。过了好久好久,穆茜轻轻地飘出一句话来:
“我只是不喜欢你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
那声音无辜又脆弱。
第10章十
吃吃喝喝,漫无目的的生活让回到两江市的谢言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过去两周的经历,像天外来客一般打破了谢言一层不变的生活规律,在原本麻木不仁的心里激起一层涟漪。
“我是怎样的人,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这样的问题,她不是没有问过自己。之前,自己有一份在别人看来相当不错的工作时,这个问题总在别人艳羡的语气和安于舒适区的自我辩解中,不了了之。然而去西平前到天下集团参加的活动,让谢言意识到自己不想做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所谓平静的心境,不过是因为长期压力状态下的自我保护机制。磨平性格里那些带刺的棱角,让躁动进入休眠模式,以为自己修炼成了无欲则刚的圣人。可没想到那自视清高只是一层薄薄的表皮,经不起梦想的骚动和前辈的鼓励。在成功二字的诱惑下,原本沉睡的不安又蠢蠢欲动,蓄势待发起来。她想要拼搏,变得有活力,像个真正的年轻人。而不是在压力之下,变得越来越畏手畏脚,随波逐流。还美其名曰,成熟懂事听话乖巧。在她看来,放弃梦想无异于自掘坟墓。
再后来,到了博光师父的小村子。谢言看到了什么才是内心真正的宁静,什么才是清心寡欲,淡泊名利。谢言才意识到之前那所谓:不为钱财,只为情怀的想法,就是自欺欺人的洗脑罢了。她琢磨着自己辞职这么久了,也该行动起来,为理想奋斗了。可是,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自从她告别祝敏卿,踏上回两江市的火车时,一种缺失的感受总是膈应在心里。到底是什么呢?谢言想了很久,终于在一个月后,谢文的朋友圈里找到了答案。
8月的时候,谢文和祝敏卿一起出去玩去了。虽然两人要一同旅行的事,谢言早就知道,但看到两人一同出游的照片,一种无法控制的嫉妒仍然油然而起。为什么要嫉妒,谢言说不上来。她只知道自己嫉妒的不是谢文本人,或者照片里其他任何一个可以挽着祝敏卿手臂一起拍照的人。她嫉妒的是这个事情本身,这个可以和她一起出游的机会。
此次台湾行,是天下集团对上一个财年优秀员工的奖励,一次高逼格全免费的豪华游。台湾,谢言和从前的同事一起去过。除了好吃的以外,没有什么特色的景点可看。天下集团里谢言认识的好几个阿姨姐姐都去了,看到她们玩儿得那么兴致高昂。谢言疑惑,和同事出去玩儿有这么好玩儿吗?
晚上和谢文发信息,想关心一下出门在外的她,对方却久久没有回复。等到回讯了,也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后来谢言终于忍不住,打电话问她:
“你们每天在玩儿什么啊?一群阿姨在一起有这么开心吗?”
“我们在逛夜市。台湾的小哥哥们好潮好时尚啊,跟电视剧里的好不一样哦。不跟你说了啊,我们要去看帅哥了!”通话在一阵痴线声中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