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酌刚醒,昏昏乎乎不想说话,于是屋里的两人以及一妖一灵谁也不和谁说话,眼看室内的气氛越来越古怪,所有人都开始默契的看向窗户,等着那个长舟渡月的修士出现。
几人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东方大亮,那修士千呼万唤始出来。
只见他自远方驾飞剑而来,广袖飘摇,韶举轩轩,然而乘着飞剑还没有落稳,就听见一阵风声,脖子一凉,要害处便搭上了一剑一拂尘。
修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
温行不必说,他在外人面前向来冷的很,剑锋比人还要冷上三分,恰似寒山冷雾,此时架在修士脖子上,冻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张悬则似笑非笑,顶着黑眼圈勾了勾嘴角,阴沉的仿佛要把拂尘塞别人嗓子里,嗤笑道“你是哪里来的野道士?”
这修士显然是长舟渡月打杂的,修为低的很,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给他们俩的气场压的两股战战,几欲跪下,连声道“两位,两位仙长明察,我不是什么毛贼。”
他急急的扯过腰上的玉佩“我是长舟渡月的修士啊!”
叶酌抱臂旁观,适时走到了温行身后,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
“不杀你,带我们去找去的长舟渡月的路。”
——虽说所有人都知道长舟渡月在仪山上,但到底在哪,是没几个人清楚的。
同下泉一览无余不同,仪山松林茂密,长舟渡月的修士们又受广玉元君的影响,都讲究隐逸山水,喜爱修竹屋木屋,故而从天空俯视长舟渡月,一片碧绿,异常清幽,若无人引路,十分不好找。
被剑抵着脖子,修士当然没有其他选择,呐呐了两声,表示同意带路。叶酌用符禁了他的修为,便上了温行的飞剑。
此行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张悬见叶酌上飞剑的动作行云流水,忍不住道“温长老修为更高,我的拂尘也不如飞剑稳妥,不好带人,为求稳妥,由长老带这个俘虏,更合适吧?”
温行刚刚皱眉,还未说话,叶酌便笑道“他带也行,但我怎么办,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太会好上你的拂尘吧?”
温行这才开口,他扫了一眼张悬,平平道“有损名节,确实不妥。”
叶酌自然附和“老师说的对。”
张悬莫名其妙。
她说,“你们人族才讲究这个,我们妖不管这个的。”
然而叶酌已经坐好了,温行替他套好了防风结界,仙君甚至牢牢的抓了温行的袖子当固定,
于是他随口道“即使不损你的,我的清白难道不是十分宝贵的吗?”
塔灵翻了个白眼“您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还有清白这种东西?”
叶酌瞟了他一眼“哟,怎么没有?多少年的陈年老清白,千年窖藏,如假包换。”
张悬听不见他们说话,然而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感到莫名其妙。
她十分无语,一时没有找到反击的话,悻悻的把中年男人捆上拂尘上,一甩袖子,几人御剑走了。
仪山山脉范围广阔,然而真正有修士居住的就那一片山头,几个人在山岭间七拐八绕,中终
于摸到了仙府的影子,他们远远的落下,张悬一个手刀切昏了修士,补上两道阵法藏好,几人便不敢再御剑了,便偷偷摸摸的往上山走。
这一处虽为天下修仙命脉之一,却安静的有些过分,除了山涧泉水的细响和偶然响起的鸟鸣,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一路行来,简直如入无人之地,没遇上半点阻挠。
塔灵迈着小短腿跟着走了几十米,奇道“我看仙府近在眼前,这么连个看守都没有?也不见守山阵法,他们防御如此松懈?”
叶酌道“不应当。但到了此处,没有不探而退的道理。”
他们踏着落满竹叶的青石板路,绕过一个小坡,张悬忽然道“长舟渡月的仙府,难道是这个?”
她半句话藏在嗓子里“这也太破了。”
眼前的,是一栋摇摇摆摆的,看上去随时会坍塌的竹屋。
仔细去看,不但修葺用的竹子胖瘦不一,个别还弯成了诡异的弧度,青竹上虫蛀的斑斑驳驳,留下漆黑的耀武扬威。上头还铺了不怎么密实的茅草,住在这里,估摸着下雨天还能得到免费洗头的高贵服务。
塔灵嘀嘀咕咕“我怎么不知道长舟渡月的修士这么艰苦朴素,这屋子还没有你在江川的厕所大啊仙君。”
叶酌道“不能这么说,比我厕所还是大一点的”他扭头去看张悬等人“那个道士带的地方对吗?”
“对的”张悬道“有修士居住留下的灵气。”
叶酌道“既然是对的,探过再说。”
他们拾阶而上,脚下的路到修的很整齐,不像是给修士的,倒像是给凡人走的,青石板错落有致的铺了一路,给打磨的光滑,似乎经常有人行走,边缘还生着毛茸茸的短苔。快走到跟前,旁边居然立了一块青石,上面用异常端正的台阁体写了一个“静”字。
张悬摸了摸那石碑“这莫不是静阁?”
叶酌道“张灵官莫非了解?”他停下来看字“我倒是没有听过仪山有这个建筑。”
张悬解释道“你们该知道长舟换了掌教吧,新掌教废了修谨阁,把房子移到了名不见经传的“静阁”,所以静阁如今是掌教住处,听说在仪山外围,地理位置是对的上的。“
静阁叶酌不知道,修谨阁还是听过的。那就相当于下泉宫的明光殿,弟子早会和重大仪式全在里头举行。
叶酌笑了一声,道”这静阁如此之小,他们的弟子要坐树上开早会吗?”
张悬道“不知道,听说广渠斋人废除了早会,我们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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