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什么。”
那个江主司也跟了上来,方才立在一旁,听到这个,当即上前一步,点头哈腰道“仙君,其他的不好说,但下面这个妖,绝对为非作歹几百年了。”他一脸嫉恶如仇“我临江祭河神的活动,已经持续了上百年了,不知投下了多少个小孩子,仙君没来之前,临江秋天祭祀,死的成千上百。”
叶酌动作不得,冷眼旁观。
崇宁仙君看了主司一眼,脸在帷帽之下看不出表情,只道“我去去就回。”
他祭出长剑,飘然踏上剑柄,而后剑光一闪,直直没入章河之中。从始至终没回头对温行说上一个字。
仙君一走,自然有对温行好奇或不怀好意的想要上来搭讪,他被人推搡了一下,先前那个宋选挤出人群,凑道温行身边,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小白脸,我看你长的也就那样,你到底这么攀上仙君这个高枝的?”
旁人怕他传给仙君听,要上来堵他的嘴,宋选一把挥开师兄弟,盯着他道“平日里也就算了,登城楼议事仙君也带着你,你……”
天山的师姐见他越说越离谱,扯着他往后退,陪笑道“小兄弟别见怪啊,我师弟……”她一把摁住挣扎的宋选“他就这脾气,没什么恶意。”
温行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忽然翻上墙头,身形一闪,也淹没在了浩浩江波之中。
身后一片惊呼。
宋选挣开师姐,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此时刚刚开春,雪还没有化干净,章河表面的浮冰也没完全消融,河水冰冷刺骨,崇宁仙君一入水,身体里头呆着的叶酌就是一个激灵。他隐隐感觉到了身后的入水声,猜到温行也跳下来了。
他却不能停下等他,崇宁仙君身形极快,几乎一眨眼就没入了深水之中,这江少说有百米深,从浅水往下头望,只见暗色四合,隐隐可见底下似有碧瓦参差的宫殿。
按照叶酌的记忆,他这一趟入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反倒是跟下来的宋选此行出了些问题,他多方搭救,才挽回了一条性命。
果不其然,崇宁仙君在水里转了半天,连一丝妖息也没有察觉,这水底宫殿群坍塌过半,叶酌环视一圈,隐有水草摇曳,还可见一些裸露的古旧石墙,他细细摸过,就是一般砌墙的砖石。
比起妖物居住的地方,这里更像是地面下陷或河流改道,原先陆上的城池埋进了河里。崇宁仙君一时看不出子丑寅卯。因为底下水流湍急,宋选给冲的远,加上的崇宁仙君的注意力在下头的宫殿里,也没发现宋选跳下去了,便打道回府,打算上去叫精通天机素数的修士先算上一波。
叶酌有心摆脱这个身体,然而尝试挣扎了无果,也只能随他去了。眼睁睁看着徒弟连着宋选落在后面,不知怎么着就不见了,而崇宁仙君顶着流水的帷帽破水而出,几个起落稳稳落在了城门上面。
崇宁仙君蒸干了浑身的水,道“本宫一时并无看出不妥,请天机道的人来卜一卦再探吧。”
众人无不应是。等他御剑走了,后头的师姐才慢吞吞的环顾四周,反应过来“咦,我师弟呢?”
崇宁仙君这边消失在了人群,阵法便不拘着叶酌,要求他的行动同曾经的崇宁仙君一致了。他匆匆在城楼底下找了个茶馆坐下,寻了处隐秘的地方祭出水镜,往水底下看去。
这水镜定位不到人,只能定位到地方,他便依着以前的记忆定了位置,结果水镜里头没有温行,宋选倒是在里面。
宋选落在石巷里,一时竟不知道这是那里。他一开始就跟丢了崇宁仙君,刚刚还跟丢了温行,四周空旷无人,阳光也透不进来,眼前乌漆嘛黑的一片,他立马就害怕起来。
“仙……仙君?”宋选抱着自个的剑,颤颤巍巍的唤了两声。
叶酌翻了个白眼。
崇宁仙君去吃茶了,当然不可能回答他。废弃的宫殿群里却传出了沙沙的低语声。
宋选浑身僵直的厉害,把剑拔出来半尺,做贼样的左顾右盼,那沙沙声不但没消,反而率越来越高,像是某种急切的呼喊。
宋选凝神去听,说的是“救命。”一声连着一声,断断续续,声音沙哑又幽微,像是个重病垂死的人。
联系到开始跳下来的诸多弟子,宋选凝了凝神,握住剑往前走去,这水里暗流涌动,稍微不慎就给掀去了别的地方,最底下那部分的水却格外安静,宋选试着跳了跳,浮也浮不起来,他就只敢摸着石头墙,小心翼翼的往呼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宋选心越跳越快,眼睛也越来越模糊。
他伸出手,狠狠的揉了一把眼睛,模糊却丝毫没有减少,当即念了个法诀,掐出一小团光来,放在眼前一照——原是一团污血散在了水中,遮挡了本就不多的阳光。
他猛然一抬头,头顶三尺处,见着了惨白的一只脚。
这皮肤的颜色是冻僵一般的黑青,透着一股死气,一只白底云纹的高靴落在一旁。
宋选惊呼“白萧长老!”
宋选头顶是一座半塌的白塔,墙壁给水流常年腐蚀,变成了灰黑色。塔顶向宋选站着的地方倾斜,几乎快要坍塌了。而这神玄一境的长老,就给半生不死的吊在塔尖,垂在离地九十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