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体育课

    一瞬间，掩饰不住的情感满溢而出，再难压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绷紧，自私又卑微地想要她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然而事与愿违，她像躲避病毒似的很快从他怀里挣脱了，没有半分留恋，她仰头看他，眼里脸上分明写满了慌张和怯意。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差极大，他尝试追朔前因后果，记忆出现了久违的断层，心脏密密麻麻的发疼，疼到他喘不过气来。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淳淳诱哄着。

    ······她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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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冷风灌入脖颈，最后一丝倦意被卷的无影无踪。

    一班的教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大半归功于昨日的值日生。王凯坐在座位上悠闲地翻看着热血漫画，频频冲钟苑的方向投来好奇的目光。

    “苑，昨天没睡好吗？”

    坐在位置上的少年眼尾发红，眼底淡淡的青色在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闻言，他淡淡应了一声。

    “苑哥昨晚制造导弹去了。”

    刘海涛扭着胖胖的身体，在旁搭腔。

    “fire the hole。”

    路过的男生一边用手模仿投掷手雷的动作。

    “滚滚滚。”

    王凯撸起袖子赶走没个正形的男生们，还没闹多久铃声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老师风风火火地进了教室，把教案一一摊开，下课铃一响便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只有笔尖落在试卷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再做卷子我都要变成卷子了。”

    王凯耙了耙耳朵，抱怨道。

    董思奇从后排走过来，从小戴着高度数眼镜的缘故，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王凯揽过董思奇的肩膀，嘴里念念有词：“好不容易来了一节体育课，主课上的我都憋屈死了。”

    董思奇推推眼镜，认真地点评，“也还可以吧。”

    相比传闻中逼的学生跳楼自杀的一中而言，四中的教学政策已经算是比较人性化的了，并没到非人哉的凄惨地步，顶多就是做不完的试卷和没完没了的考试罢了。

    窗户吹着有点燥的凉风，桌面上放着明晃晃的水杯。伴随着眼保健操十年复一日的音乐，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钟苑站起身，随王凯他们走出了教室。

    学校里有高中部、以及初中部的学生，每天在第三节课下课几分钟内，食堂便会人满为患。操场安置了一圈红白相间的300米跑道，操场中央有足球场地。

    体育老师方伟将挂着脖子上的宽绳取了下来，吹了一下哨子：“今天测立定跳远，都做下准备运动！”

    无需多言，学生们纷纷开始活动自己的身体，正值发育期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几个女生抱怨自己最近又长胖了不少。

    体育老师方伟找到一处空地，俯身在地上放好卷尺，用石头压好。女生们则叽叽喳喳如小鸟般围在老师周围，围观其他人测成绩。

    “动作不标准，再去练练。”方伟扫了一眼女生脚跟与地面接触的位置，在硬纸板面的白纸草草写了几笔，“下一个，翟清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