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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连忙答了下楼,走到韩印面前,刘氏道:“不知丈夫有何事唤妾?”
韩印道:“且到西楼上去,我细细的说与你听。”
夫妻二人一齐上了西楼坐下,韩印歇息了一会,遂把梦中的言语细细说了一遍。
刘氏拍掌说道:“大奇大奇。”
刘氏也把梦中的话说了,也把韩氏梦中的话说了,韩印听罢,真也出奇的紧,怎么咱三人皆作一样的梦哩。
刘氏又把韩氏唤了一声,刘氏到了西楼坐下,三人又把梦中的话憨立了半晌,个个说的字字精透。
刘氏道:“此事可考证,咱姐妹二人且看看这两个丫头的身是真是假。”
韩氏心中早已知道自家的女儿有了形迹,到不曾留心在娇娘身上,遂连声答道:“这便使得。”
二人走下楼来,到了后楼,只见俊娥和娇娘正在那里呆呆的坐着,脸上带了十分忧容,手托着腮儿,不住得长吁短叹,见了母亲到来,个人立起身来。
刘氏是个心粗的人,素日那里留这一番心,如今留心将娇娘一看,便见这娇娘的肚子里边就比怀着一个大西瓜的一般,嘴唇也不似从前红润了,口心微微的喘吁吁的,直不断心内老大着忙;又把俊娥一看,与娇娘一般得光景。
韩印已明白自已的女儿了,再把娇娘细一看,觉比俊娥还显些形像。韩氏与刘氏看了个个大惊失色,只半晌不言语。
俊娥与娇娘叫了多会方才醒来,丫环旁边低低说道:“姑娘们不好了,那话儿应了。”
俊娥与娇娘心中早已猜透八九,暗暗的照着丫环摆了摆手,丫环会意,也就不说。
却说韩氏与刘氏醒好半晌,遂把梦中话儿说了一遍,又问俊娥娇娘怀胎的根由,俊娥与娇娘料难以推托,只得把正月十五观灯与正月十六俊娥来作生日同宿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二人又把明誓的话与金华留下的表记说了一遍。
刘氏与韩氏听了心中展转多会,两个遂走下楼,到了西楼和韩印一五一十说了一翻。
韩印埋怨刘氏道:“你这个老乞婆,管教的好女儿。”
刘氏一肚子气正没处消,又见韩印报怨这话,那里容他,况且韩印素日又是畏惧他的,话不投机便扑的一头撞去,把韩印撞了个满怀。
韩印吓了一个积证,遂满口陪侍道:“爱妻何必这般着恼,有话慢慢商议,为夫的就说了几句暴话也不过为得心里着急。”
刘氏见他服软,合了自已便意,又连声骂道:“老天杀的,你说你着急,我比你还急哩。”
又扑扑的撞了两头,韩氏上前扯了半天方才劝开。韩印得了空儿便急忙跑下楼来,独自寻了一个洁净屋儿,一溜钻在里头,悄悄的藏在里边,独怕刘氏赶来,找了一个棍儿,把门顶上。两个眼儿不住的陆花花从门缝里往外偷瞧,瞧了半晌,不见赶来方才心中定了神。
睡在闲床上,见老婆竟不赶来,自已便得了多大造化,那里还敢再作模样哼上一声哩。这却不题。
却说刘氏与韩吵打,被韩氏劝开,又见韩印下楼去了,十分的气还没消得一半,有心赶下楼来再和他撕打一气,消消闷气,怎奈有韩氏来解劝,还有几分怕韩氏笑话的意思,也就不往下赶了。
无奈只得呆呆的坐着,坐定多时。
韩氏见气色渐退遂慢慢和刘氏计议道:“事已至此,便气杀也是枉然了。”
刘氏道:“依姑娘有何主意?”
韩氏道:“常言说的好,是姻缘棒打不散,咱们女儿已经有了这样丑事,身中怀了胎,若依妹妹的主意不如把这两个妮子许了金小官人到也爽当,天大的丑事一概全遮掩过去,况且又有梦中的吉兆。”
刘氏点头道:“倒也使得。”
刘氏道:“这事怎样的题法。”
韩氏道:“这事不要张明,须得咱姑嫂二人与闫氏从道至尾晓知道。料他再无不从之理。”
刘氏道:“使得,使得。”
二人商议得当,韩氏道:“这事还得与我哥商议商议方才落实。”
韩氏遂别了刘氏走下楼来,寻找韩印,各楼上寻了半晌不见踪影。
韩氏走下楼来,楼角旁边一间小房却关得十分紧甚,用眼往里一看,却在床上卧着。
韩氏叫了几声,韩印只当是刘氏又来吵闹,便只是不应。及侧耳细细一听,却是妹妹的声音,遂落下胆来,慌忙起来把门开开。
韩氏进去遂把这件事情说了一遍,韩印无奈只得连应答了几句。
商议停当,兄妹二人依旧同到西楼,又和刘氏说些应许的话,刘氏又到后楼与娇娘俊娥说了。
娇娘与俊娥听了这话心中喜得痒痒快快,口里虽无甚言语,二人不住将头点了几点。刘氏会意,又下来到西楼同韩印韩氏说了。
两家人儿俱各商议停当,许琴瑟偕老的主意。
要知金华独占双妻的好事,俱在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