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雄说道:“彭老哥不要误会!”
焰火彭满脸不悦。
“哇操!我只是在怀疑,彭老哥暗中已经与那张图,扯上了关系,可是自己却莫宰羊(不知道)。”
焰火彭怔了下,道:“苟兄弟能否说明白点?”
苟雄逐一分析说道:“彭老哥想必已经明白,神鸦图的被窝,主要目的是在打击李兄,唯一能够利用那张图,打击李兄的人只有你了。”
“哇操!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对方在神鸦图到手之后,很可能又暗中送到,彭老哥某个属下的手上,由他将李兄那边制造特色,加入你这边制造的神鸦上。”
焰火彭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苟雄笑着向他说道:“彭老哥大概没有忘记,在过去的两年,你们替霹雳堂制造的火器中,有两种相同的设计。”
“我记得这件事,不过,大家制造同一种暗器,偶然相同,也不是没有可能。”
“哇操,接连两次都相同,就未免巧得出了奇!”
他望了花炮李一眼,又说道:“李兄肯定那两种暗器,与彭老哥这方面相同的特色设计,的确是他属下的心血结晶,所以怀疑有人暗中将它透露,给你的某个属下知道。”
“这对于他可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他根本不能够,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报酬。”
苟雄又道:“如果是有目的在打击车兄,他却已经达到了。”
“哇操!这是我的推测,也许完全就没这回事。”
“这么说,你想我怎么协助?”
“麻烦你把属下设计的神鸦图,拿出来给李兄一看便知。”
焰火彭稍作沉吟,道:“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将我那张图拿出来。”
言讫,从袖中拿出画轴。
苟雄看在眼里,即问道:“哇操,你一直都将图放在袖中吗?”
“这张图才画好不久,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在研究它。”
说著,将它递给花炮李。
花炮李接在手里,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图,在桌子上摊开来。
雪白的宣纸上,画满奇奇怪怪的图形,有两个倒便是乌鸦,此外,每个图形旁边都有文字解释。
花炮李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焰火彭早就留意到全的表情,一见忙问道:“李兄发现了什么?”
花炮李颔首道:“不错!”
花炮李又接口道:“根据图形,及旁边的文字解释来看,这翅膀能够迎风震动。”
焰火彭自负的说道:“我们设计的神鸦,最出色的地方就在这里,这翅膀能够风震动,非但使这火器看起来像乌,而且去势更迅速。”
“这只翅膀是否一开始,就设计成这样?”
焰火彭摇摇头道:“不是!我们第一次设计的神鸦,翅膀根本不能够活动,也不太令人满意,一直到日前,有个匠人提供这个宝贵的意见,才将它改变成这样,所以,我叫人重新画过这一经神鸦图。”
花炮李立刻追问道:“建议将神鸦的双翅,设计成这样的那个匠人,是否在过去两年,我们那两种相同的火器,也有过类似这样的表现。”
焰火彭点头称赞道:“人实在是一个天才!”!花炮李苦笑道:“我属下的一群人,在经过无数次实验之后,才设计出来的东西,他竟然一个人,随随便便就想出来,的确是个天才。”
焰火彭不由‘哦’了一声,奇怪的望着花炮李。
花炮李正色道:“如果我只是口说,这双翅是我属下们的心血结晶,你一定不相信,可是你看我这一只神鸦样本。”
说完,他拿了只神鸦。
焰火彭望了一眼,说道:“你这只神鸦不错,不过,未必比我们设计的高明。”
花炮李一笑道:“你往我这只鸦的翅膀上,吹口气试看看。”
“呼...”
焰火彭真的吹了一口气。
那神鸦双翅给他一吹,立时‘啪啪’的震动起来,整个身子也简直像要凌空飞去!
焰火彭当场变了脸色!
花炮李趁机将那神鸦,递给焰火彭看,一面说道:“你仔细看清楚,这只翅的构造,再跟你那张图上的形状,比照一下。”
焰火彭接在手中,他一看再看,端详那只神鸦,又看看那张设计图,脸色一变再变,越变越是难看,像踩到狗屎似的。
他寒著脸问道:“这怎么会完全一样?”
苟雄忽然道:“哇操,这要问那个天才了。”
焰火彭霍地回头,应声立即飞奔出厅。
焰火彭转身回坐,注视花炮李道:“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个公道!”
花炮李劝说道:“彭兄切莫动怒,我只要知道事情真相,不愿见到任何伤亡。”
焰火彭一声不发。
毛瓜是一个年青人,两只眼睛透露出精光。
他笑着走了进来,来到焰火彭面前,他才发觉老板铁青著脸,一双眼睛发红,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他仍然含笑问道:“老板你找我?”
“是我找你!”
“不知有什么吩咐?”
焰火彭手指桌上那张图,怒道:“你看看那张神鸦图。”
毛瓜走过去看了一下,欣然道:“这是我们的神鸦图,画得简直太棒了!”
“图中的双翅,是你的精心设计?”
“不错!”
焰火彭严峻道:“四天前,你给我个建议,直到昨天,你才画出这幅图来。”
毛瓜立即表功道:“由建议到设计成功,我实在花了好几天心思。”
“我非常满意你的建议。”焰火彭道:“所以,叫人将神鸦图改成这样。”
“老板曾对我说过。”
“可是,你看看这只神鸦。”
他将花炮李交给他的,那只神鸦递了过去,同时朝上面吹了口气。
“啪啪..”
那只神鸦的双翅,立即就震动起来。
毛瓜看在眼里,脸上笑容登时凝结。
焰火彭膘了花炮李一眼,又问毛瓜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毛瓜摇头道:“不认识。”
“他就是花炮李!”
毛瓜脸色骤变!
“就算你没有见过他,也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毛瓜他没有否认。
“我手上这只神鸦,也就是李庄主属下,精心制造的杰作。”
传瓜勉强笑着道:“想不到李庄主属下想出了这种翅膀”
“毛瓜!”
焰火彭突然一声断喝,喝断了韦超的话。这一喝,简直就像放了个大炮。
毛瓜被喝得全身一震,支吾的道:“老老板”
焰火彭厉声问道:“你快从实招来,神鸦图上的双翅设计,是什么地方得来的?”
“是是我自己想的...”
焰火彭疾言厉色道:“你如果从实招来,我或者会念在你年秒无知,饶你一条命,若是你再敢对我讲白贼(说谎),我立刻将你的心脏,挖出来喂狗吃!”
他说得非常认真!
毛瓜看得出来,他打了一个寒噤“噗通”的跪倒地上,哀求道:“老板饶命呀!”
“我再问你,那一只翅膀,是不是你自己设计的?”
毛瓜还在犹豫。
焰火彭大喝一声:“说!”
毛瓜颤声道:“不不是”
“来自何处?”焰火彭问。
毛瓜犹豫再三,才道:“水夫人那里。”
花炮李和苟雄听了,不由得互望一眼。
焰火彭接著问道:“过去你对两种暗器,提供的意见图形,是否也来自水夫人?”
“也也是”
“啪!”焰火彭拍案大怒。
他身旁那张小案,竟给他一掌拍碎。
毛瓜的胆也几乎给吓破了,他不住叩头,连呼“饶命”
焰火彭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怒火,再问道:“你如何认识水夫人?”
毛瓜惊魂未定,嗫嚅道:“我娘曾在水府工作,侍候水夫人。
“所以水夫人知道,有你这个人,知道你在我这儿吃头咱(工作)?”
“是!”“她又为什么将那么珍贵的图形,交给你呢?”
毛瓜一五一十的说道:“两年前,我娘还在水府,有一天,水夫人忽然吩咐我娘,深夜将我带到水府见面之后,水夫人就问我,想不想要出人头地?”
“我当然是回答是,于是她就交给我一张草图,小的一看就知道那是当时老板要打造的‘阴阳离魂弹’的草图,不过其中一样设计,却是很特殊!”
焰火彭接口问道:“水夫人是否让你将这些在我面前提出来,加入我们的设计之内?”
“的确是这样吩咐,她说只要小的保守秘密,以后她还会这样帮助我,那么我就会被老板重视,得到更多的酬劳。”
“我娘也可以不用再出来受苦,甚至,还可以在家里过好日子。”
“就只这样吗?”
“此外,她还给小的四百两银子。”
焰火彭又道:“难道你就看不出,其中有蹊跷吗?”
毛瓜忙说出真相:“可是,小的从穷苦中长大,实在抗拒不了那四百两银子的诱惑,加以我娘又在旁怂恿”
“终于你答应了!”
毛瓜以头碰地,求道:“老板恕罪!”
“第一次是四百两银子,第二次又是多少?”
“五百两”
“神鸦图是否第三次?”
“是.”
“这一次,她又给你多少酬劳?”
“六百两!”毛瓜低声道:“她说,这是最后的一次。”
焰火彭恼火道:“这个老叉比(母夜叉),到底在搅瞎米鸟?”
花炮李微笑答道:“不过,想让我无法跟你竞争霹雳堂这次的生意,又被你抢去,乘此藉口接管我那幢庄院。”
焰火彭诧异问道:“老叉比跟你有什么过节?”
“哦?”焰火彭怔了下。
花炮李转问毛瓜道:“鸦翅的草图,水夫人何时交你的?”
毛瓜答道:“五、六天之前。”
“五、六天之前?”花炮李沉吟不语。
苟雄一旁也在盘算。
焰火彭又睁大眼睛,瞪著毛瓜道:“四百两,五百两,六百两,前后一共一千五百两银子,实在不是小数目!”
毛瓜忙又叩头。
“据我所知道,你父亲早死,又没有兄弟姐妹,就只是母子俩相依为命。”
焰火彭举起巴掌,说道:“我若是杀了你,你娘定痛不欲生,可能又一条人命,实在令我很为难。”’毛瓜眼泪不觉流下,哀求道。“老板,、请念在小的母亲,年老无依..”
“小的愿意交出一千五百两”
“瞎米!那些银子还原封未动?’”
毛瓜惭愧的回答道:‘小的已用去二百两,添置田产,但因产可以卖去换钱,不够的数目,就算借高利贷,我也会再偿还的。”
焰火彭沉声问道:“你可知道,因为你这样,李庄主损失了多少金钱吗?”
“你若是宰羊(知道)了,就会知道自己闯的祸有多大”
苟雄忽然截道:“哇操,过去的已过去,唰唰去啦(算了)!”
焰火彭道:“卖屎(不行)”
花炮李也抢著说道:“及时揭发这件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毛瓜可说是‘年少无知’,我也不打算追究!”
焰火彭又问道:“那么你这两年来的损失呢?”
“事情都成过去了,还提他干什么呢?”
焰火彭口气坚硬道:“万万卖屎(不行)!”
他长身而起,说道:“我在那种火器上所赚的钱,非要全还给你不可!”
花炮李道:“彭兄”
焰火彭截口道:“我是怎样一个人,你应该很清楚!”
“唉!”
花炮李无奈叹息。
焰火彭转望毛瓜道:“李庄主、苟兄弟既然替你说情,我姑且饶你这一次,可是那一千五百两银,你必须吐出来,让我拿去退给那个老叉比(母夜叉)。”
毛瓜道:“小的正有这意思。”
焰火彭想想又道:“田产你不必卖了,那二百两就算在我头上。”
“我”毛瓜欲言又止。
焰火彭催促他道:“你快回去准备那一干三百两银子,我随后就来找你,将那些银子送上水府,这种事早点解决早点心安。”
毛瓜感激流泪,一再叩头。
焰火彭却道:“你应该给李庄主叩头才是。”
毛瓜转向花炮李。
他还未叩头,人已给花炮李从地上一把抓起。
花炮李一声:“快去!”
言论,一手将他送出门外。
焰火彭望着他的背影,感慨道:“太便宜了他!”
花炮李含笑道:“你也不必再为难他了,经过他次教训,我相信他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但愿如此。”焰火彭抱拳道:“管教无方,倒教苟兄弟见笑了。”
苟雄拱手道:“佩眼!”
“佩服什么?”
“哇操,佩服你的正直呀!”
“歹势(不好意思)!”
“一点也不会,哇操,像你这样的人,这年头已经很少了。”
焰火彭微咽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卜“所以,彭老哥这个朋友,我苟雄交定了。”
“哈哈”焰火彭一怀大笑,说道:“我也正要交苟兄弟这个朋友。”
他大笑回身,喝道:“来人!”
两仆人匆忙进来。
焰火彭立即吩咐道:“准备酒菜!”
“是!”两个仆人迅速退下。
酒菜没有多久,就预备好了。
这里的厨子,当然知道主人的脾气。
焰火彭把酒在手,大笑道:“来,我们痛饮三百杯!”
这个人本来很古意(老实),可是见到了酒,就不古意了。
三百杯!
哇操!
一个人怎么喝得下呢?
别说三百杯,就是三十杯下肚,不醉倒的人,已可叫他酒仙了。
苟雄连忙道:“三百杯?根生笑(开玩笑),太多了,八堵(肚子)
会挡未吊(受不了)!”
焰火彭自动减少,道;“一百杯如何?”
“哇操,还是会淹死人的。”
焰火彭大笑道:“十杯大盖可以了吧?”
“仍然太多。”焰火彭不由笑道:“原来,你的酒量并不好,听说你一身都是本领,不过喝酒的本领,我看要败给你了。”
苟雄没有回答,却转问那花炮李,道:“李兄你瞎款(怎么样)?”
花炮李答道:“今天,我只能喝三杯。”
焰火彭左顾右盼,得意道:“一个人之中,想不到酒量,还是我彭某数第一。”
“咳,三杯实在太少了。”
“哇操,你不要忘了,还要送钱到水府。”
“谁说我忘记了?”
“那么,你最好就得保持清醒。”
焰火彭自信的道:“我就算三十杯下肚,人也跟平时一样,那么清醒”
苟雄又加了句:“偶尔,一个人会看成两个就是啦!”
焰火彭坦白承认道:“我的确有这种经验,这是什么原因呢?”
“哇操,那叫‘醉眼昏花’。”
焰火彭怔了一下,大笑道:“哈哈即使我真的醉眼昏花,看见水夫人盆地张鼠脸,一定会立即清醒过来。”
花炮李提醒道:“这句话,你最好别让她听到。”
焰火彭反道:“你担心她听了,会活活气死?”
“只怕气她不死,她扑上来跟你拚命!”
焰火彭半开玩笑道:“她那一支风头拐杖虽然厉害,相信我还可以应付,就算真的打她不过,栓(溜)相信应该栓得过她。”
“可别忘了,她身边除了凤头拐外,还有金钩和利剑!”
焰火彭忙道:“什么金钩?利剑?”
“你真的忘记了,她身边那个保镖?”
焰火彭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雷九娘?”
“正是!”花炮李点点头。
焰火彭接著道:“这个查某(女人)倒不能大意,据说她的剑非常快!”
花炮李道:“吧功更厉害!”
“这么说,我即使跑得过那鼠脸,未必跑得过雷九娘。”
“那可难说!”
“因为,你从来都没见我施展过轻功。”
“这可是事实。”
“我对于自己,却是清楚得很。”
花炮李警告道:“所以,你最好不要触怒那一支风头拐。”
“我怎会触怒她?等一会儿我找她,也不是挑庄院,相反的,是替她送银子去。”
苟雄笑嘻嘻道:“哇操,那你多喝几杯,我们却无法奉陪。”
“这为什么?”
“因为,我们等会说不定会触怒那支风头拐。”
焰火彭忙问道:“待一会儿,你们也要去见水夫人?”
花炮李道:“非见不可!”
“为了神鸦图,和那种火器的事?”
苟雄接道:“哇操,还有两条人命!”
那些事花炮李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焰火彭并没有忘记。
“黑衣杀手冷血遭暗算,及白祥的自杀?”
苟雄点点头。
焰火彭摸著胡子:“看来,你们触怒那支风头拐,机会可能很大。”
焰火彭估计道:“凤头拐一动,金钩利剑也会跟著来招呼。”
焰火彭道:“那么,我只好也喝三杯了。”
“哦?”焰火彭一愕!
“你们既然是我朋友,我岂能袖手旁观?醉眼昏花更不像话。”
他随之放下杯,舒臂道:“我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焰火彭也揉著手腕,道:“我也是。”
苟雄看在眼内,不由笑道:“哇操,这场架以我看,很难打不成了。”
焰火彭和花炮李,同时奇怪的望着苟雄。
苟雄笑道“因为,你们存心去羞帕(打架)。”
“哈哈,,焰火彭和花炮李,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轰隆隆..”
笑声突然被一记霹雳打断的。
焰火彭突然惊叫:“谁放大炮?”
苟雄笑道:“不是大炮,是雷公放屁!”
天外霹雳暴雨旋即落下。
花炮李回顾堂外,道:“好好的,怎么下起雨来了?”
焰火彭解释道:“大概老天爷已知道,等一会儿在水府必然有一场,风云为之变色的恶战,省得麻烦,所以预先变定了。”
两人相顾又大笑起来。
苟雄也笑道:“哇操,你们好像很希望等下真的打起架来。”
花炮李笑声一敛,叹息道:“唉,没有人希望。除非,我们不开罪水夫人,否则这场架,一定是逃不掉的了。”
“甘阿捏(这样吗)?”
“老查某是怎样的性格,怎样的脾气,你也许还不大清楚,我们都清楚得很。”
焰火彭插嘴道:“也许这些年来,她已经改变很多。”
花炮李摇摇头道:“狗改不了吃屎,别梦想了!”
“哇操,天下没有绝对的!”
花炮李坚持道:“我相信她这个人,绝对不会例外。”
焰火彭却道:“或许她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不想发火。”
花炮李眼望堂外,道:“这个我不敢肯定,查某(女人)的心情,本来就跟天气一样了。”
苟雄忧心的道:“哇操,只能往好交,可别越变越恶劣,拜托,拜托!”
花炮李和焰火彭,一齐望向堂外。
雨势这时候,彷佛又大了几分。
堂外一片迷蒙。
雨一下就是个把时辰。
入夜时分,雨仍然没有停,却逐渐转弱。
下雨的关系,天地间一片黑暗。
水府的大厅内,却是亮如白昼。
早在下雨之前,水府的大厅便已点起了所有的灯火。
这是水夫人的命令。
在这个府中,除了睡觉的时候,无论她人在何处,都喜欢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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