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应年也紧张起来,不知不觉顺着他的力道松开嘴,也伸长脖子去看曹富贵那两只在怀里左摸右找的手。
“在哪儿呢?我明明就放在……放你嬷嬷个腿啊!”
曹富贵装模作样摸索着,救下了自已的耳朵,哪里还和这小子客气?背脊猛地一挺,一手拎住勒在脖子上的细胳膊,另一手手肘顺势用力后击,顿时杵在乔家小崽子的肚子上,把挂在身上还想咬人的小白眼狼给掀翻在地。
“砰!”一声闷响,就像是甩开了一只破麻袋,那小子居然一声不吭。
曹富贵扭头一看,嗬!黑瘦的拖油瓶软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哎,哎!你别装死啊,醒醒,醒醒!”
他有些麻爪,虽然平时吹牛耍懒,好吃爱玩,混是混了点,可真没故意打过小屁孩子,要干仗也不找娃娃干啊!
拖油瓶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没有了刚才势如疯虎的凶狠架势,黑瘦的脸颊显出一股毫无血色,死气沉沉的气色,干柴棍似的细长四肢软瘫着,要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简直就不像个活人。
“我艹,阿爷前辈子欠你的啊?!”
曹富贵怒气冲冲地蹲下身,皱着眉,小心地半抱起这倒霉孩子,瘦小的身体抱在手上,才惊觉拖油瓶瘦弱得吓人。他烦躁而粗鲁地摸索孩子的脑瓜,没发现有什么磕伤,再扒开又脏又黑的小破袄子一看,拖油瓶虽然瘦得肋骨根根显露,身上伤痕累累,但也没大的新伤旧痛,就连上次看到的几条伤口都已经结疤,像是几条丑蜈蚣。
不应该呀?既然没大碍,没道理这么轻轻摔一下就昏吧?
曹富贵寻思着,他这到底是内伤还是病弱?
“咕噜咕噜——”熟悉的响声如雷鸣般响起,正是从拖油瓶干瘪的肚子里传来的。
曹富贵一脑门子官司,不用说了,十有八九都是饿的!
他黑着脸想丢开孩子,想想又有些不忍心放手,呸!算是欠他个抢扳指的情吧,虽则这玉扳指是丘家老祖宗传下来的,机缘巧合到了自己手上,可到底也是拖油瓶他爹的遗物,瞧着乔家这犟头倔脑又可怜的孩子,曹富贵难得对外人有了点心软。
凝神在“炼庐”的药柜里翻了翻,翻出颗老祖宗号称内补气血的“丹参丸”,给拖油瓶喂下。这药是没给大黄试过,老祖宗留下来的,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吧?
一颗药下肚,看着孩子的脸色显见慢慢缓了过来,眼珠子轻轻在眼皮底动了几下,曹富贵这才松出口气,把人放地上躺下。
想想,又忍着脑瓜胀痛,从“怀里”掏出根大白萝卜放到孩子的破袄子上,说道:“哥今天就不和你计较那么多,玉扳指我一时找不着,改天一定还你。小孩子家家的,别这么倔。”
也不管人醒还是没醒,拍拍屁股,悠哉悠哉走了。
乔应年躺在冰冷的地上,温热的怀抱只让他停留了片刻,怀里被塞了根粗壮的大白萝卜,耳旁听着曹富贵嗡嗡嗡地说着什么,他咬着牙,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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