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突然给我打电话。”童如婧大概已经熟悉夏敬行的习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夏敬行窘促地笑了笑。他低头,挠了挠发痒的额头,道:“我领养了一个小孩儿,是我姐姐的儿子。十五岁,今天要带他去学校。”
正在厨房里做三明治的夏琚听见夏敬行的话,错愕地回头。他讶异地发现夏敬行竟然会用这样低微的语气和人沟通,不禁好奇他到底和谁通电话。夏琚不敢暴露,把煎好的鸡蛋放在吐司面包里,凝神偷听着。
夏敬行早已发现夏琚的动作变得生硬,他刻意地收回目光,不再注意这个少年。
童如婧在电话里沉吟片刻,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夏敬行抿起嘴唇,俄顷道:“没有。很多事都没有准备的机会。”他顿了顿,问,“童老师,我不太确定。”
她在电话里轻微地叹气,半晌,说:“敬行,我希望你能够自由。你也喜欢自由,这我知道。但是,人与人之间一旦缔结关联,就很难再有自由了。”
夏敬行垂下眼帘。
“这个时候,我想,内心的丰富和真实对我们而言,将更加重要。你认为呢?”童如婧轻声地问。
夏敬行暗暗地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好吗?”童如婧说,“这是我当初领养你时,你答应过的,虽然你始终没有那样做。”
他失笑,说:“我知道。谢谢。”
头一回,夏琚看见夏敬行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他竟然笑得如同孩子般乖觉,夏琚看得失神。
但是,当夏敬行挂断电话,再看向他时,又恢复了原本冷漠的脸面。
夏琚窘然,把做好的早餐端至餐桌,默默地把其中一份摆在夏敬行的面前,自己则在他的对面坐下。他假装自己是透明的,无声无息地拿起自己的三明治,低头吃起来。
过了一会儿,夏琚在余光里瞄见夏敬行拿起三明治来吃,心中悬着的石头轻飘飘地落下了,像是一片羽毛。夏琚低头连吃了几口,蛋香和麦香满溢在他的嘴巴里。
“你没有每天喝牛奶吗?”夏敬行突然问。
夏琚一惊,茫然地抬头。
夏敬行对他使了个眼色催促。
他连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夏琚对此不知所以然,正犹豫着是否也要给夏敬行倒一杯,忽然听见夏敬行念念有词道:“长得那么矮,还不多喝牛奶补钙。到了学校,等着被人欺负吗?”听罢,夏琚心头一惊,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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