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端着牛奶回来,走到一半,又听见夏敬行不满地说:“大冬天,这么冷的牛奶,你也喝得下?再生病,我可不送你去医院。”夏琚一僵,只好回到厨房,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趁着夏琚吃早餐,夏敬行把嘴巴擦干净,起身回卧室换衣服。
夏琚喝着牛奶、吃着三明治,想到要去学校,心里既兴奋又烦躁。事情过去两年了,一切有了“结论”,新闻早已不再追踪和报道,可是倘若去了新的学校,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真的不会发现他的过去吗?最近,正是花样滑冰国际赛的赛季,电视新闻里少不了这方面的报道。但陆济山死后,国内的男子单人滑成绩平平,圈内的人或者花滑爱好者提起此事,总免不了讲到陆济山。以往每到赛季,便是夏琚遭殃的时候,在那些日子里,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成了花样滑冰的爱好者,都为陆济山这颗巨星的陨落而叹惋,憎恨将这颗巨星扯落的夏琚。
他们也惋惜夏琚的自断前程,一边惋惜,一边憎恶。这两年里,夏琚从没有在赛季期间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上一个赛季的某一天,夏琚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若不是他习惯了小心、再小心,便会把米饭里的老鼠屎吃进嘴里。
夏琚不想去上学,长时间地与人相处必定会将他的过去暴露,给他带来无止尽的麻烦。但是,夏敬行不会同意的,哪怕他拒绝,关于拒绝的理由,他也无从说起——毕竟,他的所作所为正是这一切的根由。
去往学校的路上,夏琚十分沉默。不过,夏敬行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懒得多问他为什么没精打采。
纵然他再无精打采,夏敬行也必须把他弄到学校里去,让他学知识、有用途,以后才能独立地生活。否则,难道他要把夏琚当做宠物一样养一辈子吗?哪怕发生天大的事情,天终究没有塌下来,夏琚还得过他的日子,夏敬行必须让他去过他的日子。
从国外回来后,夏敬行在本地工作三年,算是有些门路。他让Susan联系了师大附中的初中部,这里是整个城区里水平相对较高的初中,没有享誉中外的名声,但升学率名列全市前茅。
来到学校里,夏敬行突然后悔没有把夏琚的头发剪短——他这副样子,好看归好看,但哪里有一点儿好学生的样子?看在学校领导的眼里,定要不满。
果不其然,学校里负责接待的领导和老师看见夏琚,都面露讶然。
夏琚和夏敬行一同坐在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里,面对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夏琚的头微微地低着。
其中一位女老师看了半天,为了调节气氛,笑道:“这孩子挺腼腆的。”
“哦,他是孤儿,所以个性比较孤僻。”夏敬行客气地回答,“但他很乖,平时也听话。”
什么?夏琚听得心里哗然,不禁古怪地瞄向夏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