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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哆嗦地应声:“是。”
聂嘉接过宫人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氤氲的雾气,一双眸子顿时温和许多,“如此,便去看看吧。”
宫人抬着步撵往君长悦所居住的赤阳宫走去。早上君长悦求见的时候聂嘉就猜到了,那时他满心戾气没去理会,没想到君长悦反而不依不饶了。
刚进赤阳宫的门,便听见里头传来的哀伤哭泣声。
宫人通传后君长悦马上就泪流满面地冲了出来,他看着聂嘉的眼神充满了怨恨、不满、嫌恶,却还是扑通跪下,磕头道:“王兄,您杀也杀了,能否容臣弟将他好生安葬?”
聂嘉抱着手炉缩在步撵上压根没理他,让宫人抬着直接进了内殿。
君长悦赶紧提着衣摆站起来跑进去,他从昨天哭到昏厥醒来又继续哭,期间滴水未进,整个人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毙命。
“不是病了吗?”聂嘉面无表情地两指轻轻一划。
被他带过来的医官立刻上前一步要给君长悦诊看病情,君长悦一把将医官推开跪到聂嘉面前,伏在他膝头可怜地恳求:“王兄,臣弟唯有这一个要求,您答应我好吗?日后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也不出宫建府,一直陪在您身边哪都不去了好吗?”
他祈求得恳切,赤阳宫的下人都默默垂泪,同情主子的遭遇。聂嘉却神情毫无波澜地伸手覆在他额上轻轻一试,挑眉道:“没发热,你没病?”
君长悦自己就是再世神医,平日十分注重健康养生,别看只是个身量纤瘦的少年,体质却比君长生健壮数倍,昨日随便在雪地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怎么可能轻易就风寒了。
医官也趁着君长悦愣神的功夫探脉一试,随后对聂嘉作揖道:“禀大王,静王殿下只是悲伤过度精神不振,身体是无碍的。”
“王兄……?”君长悦愣愣地看着聂嘉,王兄还在意他的身体那自然是关心他的,可怎会一直对自己置之不理呢。
聂嘉觉得冷,忍不住抱紧了手炉,语气就像是从寒潭中捞出来的一样冰冷慑人,“方才是谁来向本王通传静王殿下风寒了的?”
赤阳宫的掌事太监顿时哆嗦地扑通跪下,哆哆嗦嗦地应道:“是、是奴才。”
“谎报静王病情,戏耍本王,拖出去剁了。”聂嘉话音刚落,随行的侍卫立刻把目露绝望的太监叉了出去。
“不、不要!”君长悦急了,那可是从小便照顾他起居的心腹,形同亲友,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君长悦稍稍干涸些的眼泪顿时又涌了出来,急切地摇着聂嘉的手痛哭求情道:“王兄不要,是我让他说谎去请你过来的,不关他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