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却依旧乖乖窝在贺长霁怀里,用根本挣脱不开的力道,象征性地扭了扭。
“你不是要跟姑母说不娶我么,你去啊。”段瑛娥又娇娇地耍气在贺长霁手背上打了一下,“别碰我!”
自贺长霁前天晚上撂下不娶她的话,昨日一整天,她都叫人盯着贺长霁,看他是否真的去跟姑母提这事,所幸姑母在宫中有事,未能按时返回寺中,贺长霁也没机会去说。
又等了一日,贺长霁还没主动讲和,段瑛娥只好寻来此处,不过哭了几声委屈,说了几句软话,贺长霁就抱着她亲。
咬破了她唇,概是泄了前日怒气,才轻缓下来,只手上坏事未停。
贺长霁这是第一次亲瑛娥表妹,她骄矜得很,从小就不给亲,抱也只让三哥一个人抱,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她更是连手都不让牵了。
今次,他那般唐突冒犯,她竟也只是嗔怨几句,哭了几声痛,没有打他骂他,嚷嚷着要告状,倒是罕见。
或许,她心里清楚,也早就认命,她迟早是他的人。
“不想嫁给你的晋王阿兄了?”贺长霁故意问,捏过她手腕,将腕上刀口摆在她眼前,“不是要做贞洁烈女,为她去死么?”
段瑛娥气的横眉。
若放在以前,他敢这般挑衅,她定一个巴掌往脸上伺候,但现下被他抓了把柄,他们又即将订婚,不宜再惹他恼怒,否则他真去姑母那里说不娶她,事情就难办了。
“那你还要不要娶我?”段瑛娥耍性儿问。
贺长霁不说话,手下力道忽然加重,痛的段瑛娥颦眉呼了声,眼里几乎憋出泪来。
贺长霁才问:“三哥这样碰过你么?”
段瑛娥知他心里酸,建功立业比不过晋王就罢了,有意在其他事上争过去,遂佯作生恼,重重打开他手,挣离他怀,“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若不是父亲要我嫁你,就你方才这样,我早砍了你的手!”
“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晋王阿兄的呀,那你为何还要娶我,我那日不过找晋王阿兄告个别,告诉他,以后要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就断章取义,纠缠没够!既如此在意,又亲我碰我作何!你娶旁人去吧!”
段瑛娥音量高,十分尖锐,穿透厢房递到了夜色里。
恰被前来寻七弟的贺长霆听进了耳中。
贺长霆很快听出,他们在为前夜的事争吵。
他竟一下想起了段简璧的质疑,言他喝的酒里被人下了药。
可这完全说不通。
且段瑛娥不是也说么,只是找他道别,以后要好好跟七弟过日子。
她没有动机给他下药。
贺长霆再次确信他推断没错。
厢房外值守的仆从见晋王来了,忙高声见礼,好提醒房内争吵的主子。
段瑛娥慌忙整理仪容裙衫。
贺长霁目光一沉,重重捏上她腰,“今晚子时,来我房里。”
“明日就回府了,你闹什么?”段瑛娥小声抱怨。
贺长霁掐着她下巴重重亲了一记,“叫我看看你的真心。”
他很享受这种反客为主的感觉,比做洛阳大都督还叫人兴奋。
“阿兄。”段瑛娥收拾齐整才出门,乖乖巧巧对贺长霆福身一礼,面露委屈,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伤神气恼。
贺长霆微颔首“嗯”了声,待她走远,才对贺长霁道:“前晚,十二姑娘没做什么失礼的事,你莫苛责她。”
他不希望一对小夫妻因他而做无谓争吵。
“我没苛责她,就是玩笑而已,谁知她当真了。”贺长霁爽朗笑着,邀贺长霆房中坐。
“我来,是要向你举荐一人。”贺长霆说了裴宣的事。
贺长霁满口应好,“如此良将,能为我所用,是我的福气。三哥,我还怕你恼恨我,不肯倾心助我呢。”
贺长霁说着便垂下了头,面露愧疚,有种抢了人东西的心虚,半点不像作假。
贺长霆笑了笑,拍他肩膀,“恼你作甚。”
东西是父皇给的,不是七弟伸手要的,他再心中不平,也不会是非不分怨怪到七弟头上。
他只是始终想不通,父皇为何如此忌惮他,他是父皇亲生嫡子,这些年就是再功高震主,也都是规规矩矩,遵父命而行,不曾有一丝忤逆,父皇为何总对他不放心。
“我走了。”贺长霆告辞。
夜色里,贺长霁望着远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声,“三哥,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忠心。”
永远都不会嫉妒他所得到的东西。
他真心爱戴过、钦佩过这位三哥,但人都是要长大的,他不可能永远活在对三哥的爱戴和钦佩里。
···
晋王府,夜色柔和,清风似水。
书房内的影子少见地不似之前端肃□□,屈肘支在书案上,捏着隐隐发闷的额头。
从永宁寺回来已经第三日了,也在喝药驱除体内残毒,却总是头闷嗜睡,无端烦躁。
方才看着书,竟又睡了一觉,做了一梦。
东西颠倒的睡梦,一会儿梦见一个女子,螺髻素裙跪在殿前,祈愿夫妇和美,白头到老,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拥着她不·着·寸·缕,听她在耳边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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