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夜如许深长,苏流茵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明后天的事情,她心里从未如何担忧过,原是乏极了的她却睡不着。
乌黑的眼圈酸楚地疼,原本以为靠着软枕就能沉沉睡去,谁知听着窗外风声呼呼地挂着,屋檐下几盏暗红的灯笼风车似的转着,透过窗纱和糊纸映出诡异猩红的光芒来。
她起身坐起身来,将床边的蜡烛点燃,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的灯火,心里思绪翻腾不定,仿如千丝万缕都缠在了心上。
前几日收到余烈来信,蒙古派来了使者要求与他们结盟,一同拿下整个西北之地,若是不从他们便会攻下整个绥中县。
而星辰与青宁也十分可疑,一个是皇帝的儿子,一个是皇帝的女人,为何又迟迟没有互相通信,甚至连皇帝都没有问个一句关于他们的事,实在是太可疑了!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苏流茵这样想着心里越来越害怕。
西北之行,会顺利吗?她的两个幼子还不能落地,时时刻刻地需要人抱在手里,怎么能忍心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隐隐听见有沉稳而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耳房的杏儿睡熟了,她睡的这样安心,苏流茵由衷感叹道:无知便是福气,这样无知无觉,就能安稳睡到天亮,就如同她自己曾经在姑苏那般无忧忧虑的生活一般。
心中也油然便生了一些羡慕之情,若是能像杏儿一样该有多好!她这样想着又睡下身来,扯过被子又将脸埋在被子里,极力地闭上了眼睛。
耳畔的呼呼风声依旧,时而穿行与枝丫,时而刮着瓦岩,时而拍打着窗户,就这般半梦半醒的恍惚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并没有睡的并不沉稳,心中千丝万缕的忧愁令人心生烦恼。
而那风声在耳畔就如同怨妇一般幽咽着,如同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界里哭喊了整整一夜。
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了,隐隐听见有几声鸡鸣,口里眼里皆是干涸着,终于苏流茵觉得烦渴难耐,便又坐起身来,下了榻穿着鞋子起身。
披着衣裳,又将床旁的灯盏拿在手中,去倒了一碗热茶。
酽酽地喝了一大碗,热茶暖进胃里,苏流茵才觉得喉咙间稍微好受了一些。
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喝下了这茶,哪里还能睡的着?
看着屋外灯火迷幻,这样的天里去屋外待着还不能病了才怪,苏流茵只好硬着头皮朝床边走去,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入睡。
就这样又不知不觉过了多久,苏流茵才睡着了,却也还是不踏实。
第二日天色大亮了,杏儿见着苏流茵还没有起身,便走到她床边轻声唤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今儿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要赶路了!”
苏流茵侧过身去,睁不开眼睛,只喃喃道:“我再睡一会儿!”
杏儿见着她苍白的脸色,暗道不好,干净搭了把手在苏流茵的额头轻轻一探,看着她厚重的黑眼圈,惊呼道:“小姐额头好烫,怕是发烧了呢,是不是夜里就烧起来了,小姐怎么不喊醒我?”
听杏儿这样一嚷,苏流茵才觉得身上软软的,半点力气也没有,口中腹中都是焦渴着,用手揉了揉眼睛,只是懒懒道:“昨夜里没怎么睡好,怕还是着了风寒了!”
杏儿一听,赶紧掖了掖她的被子道:“小姐再忍一会儿,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
苏流茵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杏儿你糊涂了,在这府里我就是大夫!”
杏儿“哎呀”一声,“这哪是真的,就算是这大夫生病了也得吃药!”
苏流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两日时候关键,不能让人发现了端倪,我记得案上的书里夹着一张太医开的的方子,就是治这风寒的,你看还在不在!”
杏儿赶紧跑去案边,在书里翻找着,果然看见了一张大夫开的方子瞬间一喜,“果然如小姐所说!”
“好……”苏流茵应着干咳了几声,“你去照着这方子多抓几副药,说不定在这西北路上还有的用,我记得这方子很好,原先儿熬着喝上一剂便好了的!这钱在箱子里你是知道的!”
杏儿连连答应着,拿上钱,赶紧跑着出去了。
杏儿走了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苏流茵一人,脑袋昏昏沉沉的令人十分难受。
“见着杏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才知道事小姐病了,好好的怎么又染上了风寒!”不知道何时青姨已经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碗姜汤。
浓浓的姜汤来传出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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