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男人不解欧洲为何方,便暗暗猜想又是她所说的另外一个时代里的家乡吧。
“这一片波斯菊是我母亲亲手种下,那时我还小,却也隐隐约约地记得它们是开在暑热的天气里的,迎着阳光,十分地灿烂,有一次我在此处寻着了一朵黑色的花朵,便拿着它四处疯跑,给大家看看这是多么一朵奇异的波斯菊却被我找到了,那时候府里有一个老嬷嬷,见了便把眼睛瞪的很大,她一把将它夺下,训斥着说道:“爷,你把这祸害人的东西拿在手里做甚?不吉利,赶紧丢掉!”那时候我还不懂她是什么意思!”男人不再说下去,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苏流茵却是奇心大起,想着竟然会有黑色的波斯菊,便又赶紧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男人微微扬起头来,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一些带着些悲伤而无可奈何的情感来,“后来同年冬天,母妃随我一同前去应天做了质子,我失去的太多了,茵儿我不能再失去你……”段楚翊说着又将她揽入怀里。
苏流茵只静静依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它,只低头用指尖捻着那花朵,她忽然眼前一亮,将那花朵举到男人的眼前,道:“你看看着花朵有八瓣,曾听说在漫漫花海中,找到这八瓣花的波斯菊是极为困难的,因为一找到了它便能够就能够得到“找到幸福”的祝愿,就这样度过美好的一生!”
男人望着她有些玩味地说道:“其实在姑苏花神节那一日并非是我第一次见你!”
苏流茵一惊,那日不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仰起脸来,说道:“好啊……你可真是腹黑无疑了,我还记的你在姑苏那日翻窗进入我的屋里,原来一直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她说着又一指男人,笑道:“你是不是已经暗念本姑娘许久?”
“并非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男人说着轻轻地握回苏流茵纤长的手指,他的声音渐渐失了玩笑的意味,微有沉意,“那年三月,我方才八岁,而茵儿那时只有五岁,我与母亲一同去过将军府里的,那便是我在姑苏第一次见你,我从抄手游廊一路走过去,只见你独自站在那杏花疏影里只盯着那树上出神,那样小小的年纪却有那种淡然清远的模样,仿佛这人世界的种种的纷扰人事都与你无干,独有你一人遗世独立,那时我确是羡慕你的,想着你怎么能够有这么美!”
“原来这么小的时候就会看女孩子了!”苏流茵打趣着说道,忽然又有些难过地低下头来。
男人不解,笑问道:“茵儿为何又不高兴了?说来与我听听,我会认真地听的!”
苏流茵低低道:“我不是不高兴,只是有些遗憾,我与你说过我不过是在苏流茵落水之后,意外地从另外一个世界里来的,所以那一年让你念念不忘的女孩并不是我,我亦是没有她那样好,她是一个容貌才德兼备的人,我是远远不及的?”
男人先前已经听过她说自己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话,只是他并不关心此事,他只是担心她忽然就离开了自己,看着怀里的女人,不禁又抱紧了她几分,道:“茵儿你何必要和旁人比,你即是我的茵儿,在我眼里此时的你才是最好的。”
苏流茵面对眼前这长身玉立的男人,眉目朗俊,平日里眸色清冷的她,如今颇有温润之色,偏偏这话语入耳听来亦是挚诚至深,竟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她只这样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清亮的眸子里倒影出苏流茵稍作羞涩的面容来,他这样瞧着女人,目光出神却又入神,渐渐的闪现出那迷离的流光来。
苏流茵看的深了亦是失去了神,眸子里的流光滑动的溢彩,男人攀上她的后脑勺,“茵儿,你真美!”他唇齿间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这样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心绪翻动,不自觉屏住呼吸,女人手中的波斯菊掉落在地,两人皆是这样一头扎了进去。
只不知这样对视了多久,苏流茵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感受到男人的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发际,顺着那发丝缓缓滑落下去正碰到那枝波斯菊,微笑道:“这波斯菊并不及茵儿半分美丽。”
正话语间,他已拔下了那枝波斯菊,两指轻轻一捻拿在手里。
苏流茵的一头长发如瀑滑落,在夜风中凌乱,她两颊微红,被月色晕染了一层极为美丽的绯红色来。
男人轻轻划过她的鼻尖,“夜深风凉,茵儿随我一同回屋里去罢!”他说着又笑一笑,“我留了好东西给你!”
苏流茵一时沉醉,并不在意他此时说着的是什么话,自然也没有关注他所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只是男人这样牵着她的手,她便跟着他走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却被苏流茵正好瞥见,他比往常的笑容愈发多了,最近总是见他这样笑,这样冰冷的男人忽然改了性子,虽是心下微感好奇,亦是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