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游苾乎,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则与之化矣”指的虽然是品行。但是和他们高智商的人多相处也能帮助自己的大脑常常转转。
“不提道子,”方以默冷不防地戳了一下王韫的脑门“含玉,方才他对你做什么了?你怎么像丢了魂一样?”
王韫捂着自己的脑袋,恼怒地给了方以默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她怎么知晓道士对她做了什么,既然已经知道士是荀桢基友的徒弟,早晚都能抓住他,她回去问问荀桢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荀桢一定会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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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韫回到荀府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两三点多的时候,未时,太阳偏西未落山,她担着一个荀桢夫人的名头,不可能和现代一样浪到晚上才回家。
一回到荀府,王韫步伐慢了下来。
她本想直接去书房,出乎意料的是半路被昭儿拦下来了,荀桢竟然难得不在书房。
“他在哪里?”
问出问题时,王韫才发现自己对荀桢的了解少得可怜,只知晓他人好堪称君子,而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平日里常去哪里等等一概不知,现在荀桢不在书房,她竟想不出荀桢到哪里去了,她名义上是荀桢的夫人,实际上却一点儿也不称职,不及荀桢身旁的任何一个下人。
昭儿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前,故作一副小心的姿态,压低了声音道“回夫人的话,先生不久前服了李道长开的药,此时已经歇下了。”
荀桢睡了?
昭儿又笑道“先生歇下前吩咐了,夫人要是回来了有什么事要找他,可以直接去。”
王韫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荀桢虽然这么吩咐的,但他此时已经歇下,她也不可能贸然跑去荀桢屋子里扰人清梦。他昨天咳嗽得厉害今天才喝了药休息会儿,道长的事留到明天才告知他也不迟。
王韫心里是这么想的,只是往屋子里才走了一截儿路,就鬼使神差似地转了身。
她去看看荀桢吧,就看一眼,不然她不放心。自己在外面浪了一天,荀桢又是招待好友,又是喝药休息的,王韫难免有些歉意。有种她是个不负责任的孙女,荀桢是个孤独的空巢老人的可怕的错觉。
荀桢的院子王韫之前来了一次,当时是晚上,也未曾看清。今天一看,院子里种着一垄修竹,茎瘦节疏,枝叶摇欹,凤尾森森,龙吟细细。而地上铺的青石板都已经裂了不少,坑坑洼洼的。但纵观整个院子却又不寒酸萧瑟,反而使人见之忘俗,淡泊宁静。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王韫一人,不见一个守着的小丫鬟。
王韫轻轻推门,蹑手蹑脚地往屋子里走。
荀桢不太爱熏香,不像老太太的屋子,一踏入就能闻到浓烈的檀香,压着老太太屋子里的药味儿,不伦不类地,给人一种老年的暮气。
而荀桢的屋子里的空气出奇得干净清新,一点儿药味儿都闻不到,这就有些奇怪了,按道理是喝了药,即使散得再快,屋子里总会有些淡淡的药味儿。
王韫四下环顾,才发现荀桢未关窗子,帘子高高地卷起,一扇窗子大开着,凉凉的风往屋子里探头。
王韫就像一个操碎了心的孙女,走到窗下给荀桢关上了窗,拉好了帘子。
荀桢不爱关窗有点不像古人,她生了病,雪晴她们都是牢牢地关着窗,免得再吹了风着凉。
帘子一放下,屋子里暗了不少,王韫走到荀桢床前,俯下身子看了他一眼。
荀桢睡得很规矩,束着的银发此时放了下来,散在枕上,衬得他脸部线条更加柔和,平日里满含笑意的眼闭着,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王韫看了一会儿,半蹲下来,之前都未好好打量自己这位夫婿,现在一看,和她看到的莫名的少年却有些相似之处。
少年的脸她未看清,但若是
王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腹离得荀桢脸上的皮肤极近,但始终不敢贴上去,王韫从眼尾往太阳穴处滑,好像如此就能抹去了荀桢眼角上的细纹一样。
再给先生戴上黑框眼镜。
单看眼部,竟然和少年的气质十分相似,只是一个更青涩一个更稳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奇的王韫,其实我贼想写甜甜甜啊(绝望)
啊对了,白鹤的情节灵感来自于蒲松龄先生的种梨,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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