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的风声与翻飞的衣袂之间,这一式余下的大半力量直轰在了石墙之上!
钟乳断裂石墙炸开,这一式却尚且只完成了一半!
傅听欢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萧见深方才却飞得不远,此时一折一转,手中那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却也一直没有被丢掉的树枝便递上了傅听欢的喉间。
两人隔着一根树枝对视。
而后萧见深脚步一旋,已站到了傅听欢身后。
他的手握住了傅听欢的手,他的目光与傅听欢目光落处相同。
两人双手交叠。精铁树枝在半空中先画了半个正圆,又缓缓画了半个逆圆。
当最后一笔停顿于面前石墙那猝然中断:“万藏心中为圆,九九归真为空……傻听欢,你心中既不圆,且不空,何必用这一招同归于尽呢?”
傅听欢此时已经习惯了这个形容。
他并未生气,转向萧见深。
他的目光中似乎蕴含了些许比那不远处的黑水更深的东西。
他缓缓道:“我用不出这一招非我学艺不精。”
“不错。”萧见深道。
“那你呢?”傅听欢又问。
“……”萧见深罕见地沉默了下去。
于是傅听欢便笑了一笑,只将那两人手中的树枝抛到一旁。
继而他再一转脸,已吻住了萧见深!
这一夜似花似水似云似雾。
那么温柔,那么热烈。
又似有火,在双方的体内与体外熊熊燃烧。
他们置身于水火之中,不停地索取,不停的交合,就像慢了片刻便要被滔滔洪水艳艳天火吞噬殆尽。
而感触中的高峰如同群山一样攀之不尽。
当两人一同携手终于走上最后一座的时候。
他们相互纠缠,紧握彼此,让所有的空隙都不再存在。
而后他们于万丈高空一跃而下。
极致的快感与疯狂几乎叫人窒息。
傅听欢最后几乎昏过去了。萧见深也已感觉疲惫不堪。
他将两人做了一番清洗,而后抱着干爽清凉的另外一个人沉沉睡去。
几乎就在他睡着了的那一时刻,傅听欢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正在思考什么,目光在于周围环境接触的时候,像夜里的水一样冰凉平静。这样的冰凉平静只有在接触到萧见深的时候,方才有了些许波动。
像春风吹出了涟漪,春意暖了人心。
傅听欢凑上前去,在萧见深唇边落下了一个轻吻,方才起身,穿衣离开这个洞穴。
他闻到了一种香。
这种香只有一个地方有,这个地方只有存在着无数村落与一个教派。
这无数的村落只信奉一位神灵。
而供奉着这位神灵的教派,叫做释天教。
……是他母亲出生的教派。
傅听欢的心情有些不平静。他本以为自己不会与对方发生接触,或者至少不会这么快地与对方发生接触,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来了。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他沿着幽香来到了白日里曾来过的梅林之中。
他在这梅林之中看见了一位身着艳丽衣衫的人。
那是一位女人,还是一位有着莫名熟悉之感的女人。
傅听欢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样的不知名的熟悉让他心生不悦。
而当他的脚步来到对方背后七步之时。对方缓缓转过了身。
那是一个带着半截鬼脸面具的女人。
释天教中,会戴鬼脸面具的女人只有一种身份。
那就是释天教每一代的圣女。
释天教自遴选出圣女之后,就将释天面具覆于其脸上,终其一生,除在人后与亲属中间,再不能取下面具由无关之人看见面容。
但这位圣女在转身之际已经抬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狰狞鬼面之下,那张面孔——
傅听欢踉跄一步,失声叫道:“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