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安全了。”迪拉苏对着妹妹说,他的触须因为感觉刚才的逃亡已经软绵绵的了。
须族,传言是边境之主与其他生物的杂交后裔,在这个古墓里已经生存了上千年了。他们有着章鱼的外形,不过比起普通章鱼,他们像是把章鱼的脖子拉长变出了身体,在本来就有的八爪触须基础上,硬是多出了两只带蹼的手。
在这近千年来,须族并不像是自己的祖先那样声名显赫,比起边境之主,他们就卑微多了,说是卑微都算客气了,简直就是丢人,他们在古墓里被其他的族类欺负,杀戮,直至现在,他们一组仅存的血脉就剩下这么两只了。
“路上的奔袭果然不适合我们。”妹妹提拉斯对哥哥说,“迪尔终于决定起义了吗?我们还是要躲远的好。”
可能由于被欺负惯了,他们始终胆小怕事。
“前两天迪尔来拉我们入伙的。”哥哥迪拉苏走了过来,看着妹妹肩上的伤口,这个伤口是刚刚混乱中留下的。
“迪尔不可能赢得。”提拉斯幽幽的叹了口气,“守墓者是很强大的,守墓长塔斯,管理员阿蒙,祭祀官塞尼德还有那个新来的年轻人韩苍,他们都比迪尔厉害多了。”
“我刚刚还看到塔斯从一群秽族中杀出来,身上沾满了五颜六色的血。”迪拉苏又担忧的看了看四周,“他们是在是太强大了,我们还是躲远一点好。”
“我们要不要去找祖陀收留我们。”提拉斯问。
“祖陀不会欢迎会说话的生物的,这样它找不到优越感。”迪拉苏连忙摇头。
“祖陀根本没发现,它的王只是自封的,牧场里的大家完全不把它当一回事。”提拉斯用手捂住嘴笑了。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在此期间,迪拉苏一直在不断的观察着周围。
“声音小了呢,看来应该到最后了。”提拉斯的眼神有些没落,比起守墓者,她更希望迪尔能赢,但是这就是弱肉强食,秽族的起义注定了失败。
“明知会失败,它们还是做了。”迪拉苏安慰自己伤感的妹妹,“或许这就是迪尔吧,哪怕知道结果,他也一定要做出来一次。”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迪拉苏赶忙拉着提拉斯躲起来,但是来的人太快了,他们躲闪不及。但是看到来者,他们松了一口气,是迪尔带着一队秽族的残兵败将。
“你们这么在这里!?守墓者快追过来了,你们快走啊!”迪尔浑身是血,他的一条胳膊空荡荡的,不知道被谁砍了下来,他在看到兄妹两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们……我们是中立的,我们……不会有事的……”提拉斯颤颤巍巍的对迪尔说。
“但愿守墓者们听你的这一套,保重了!”迪尔挥动剩下的手臂,带着秽族离开了,直到他们走远,兄妹两个才敢走出来。
“守墓者会听我们解释吗?”提拉斯问自己的哥哥,她的小手还紧紧抱着哥哥的大手。
“这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妹妹。”迪拉苏对自己妹妹温柔的说,“守墓者才是主人,一切他们说了算。”
然而,在兄妹两正在决定到底要去往哪里时,马蹄声传来了,两个人的须足根本来不及躲闪,骑马的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迪尔去哪里了!”来的人骑着一匹泥土做成的马,他把剑顶到了迪拉苏的下巴。
“塞尼德!我们是中立的!我们……我们谁也没帮!”迪拉苏鼓着勇气说,提拉斯已经彻底藏身到了哥哥的身后,漏出了两只小眼睛,充满恐惧的看着来者。
“去!如果你们不是迪尔那帮愚蠢的造反者,那你们就还是我们的奴隶!现在去铸铁室等我们!”塞尼德收回了剑,策马走了。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哥哥……”即使塞尼德已经走了很久,提拉斯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迪尔已经输了,我们没办法的,我们只能服从,我们走吧……”迪拉苏扶着妹妹,一步步走向了铸铁室。
整整一路上,全是秽族的尸体,这不是起义,这不是反抗,这只是屠杀。秽族们被卸掉的尸体七零八落的,甚至根本拼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提拉斯再也不敢看了,她把头低下,泪水全都沾到了哥哥的身上。
铸铁室是锻造守墓者武器的地方,当兄妹两个来到铸铁室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里面了,是守墓者亚历桑德拉。在房间的另一边,被守墓者俘获的秽族们蜷缩在了一起。迪拉苏知道,亚历桑德拉自从来到古墓中以后,一直对兄妹两很好。他和迪尔有着深厚的友谊,而此刻的亚历桑德拉,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垂着头,坐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自己散乱的头发。双目无神的一直盯着前方,丝毫没有想要理会兄妹两的意思。
整个铸铁室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在铸铁室的正中央有个大的铸铁炉。火烧的很旺,正在噗滋噗滋冒响。
“哥哥,我怕……”提拉斯躲进了哥哥的身后。迪拉苏一一扫视着墙壁上的所有东西。
“不会有事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迪拉苏安慰着妹妹。
没过多久,铸铁室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越来越近,最终,门开了,断臂的迪尔被守墓长塔斯丢了进来,守墓者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来,祭祀官塞尼德,独眼的陷阱区负责人卡西莫多,负责灼烧之地的哈桑,后面跟着哈桑的徒弟韩苍,走在最后的图书馆管理员阿蒙,他的肩膀上停着一只叫番番的木乃伊猫。
“一群疯子!”迪拉苏明显听见角落里的亚历桑德拉咒骂了一句。
塔斯就当做没听见一般,又把地上已经伤痕累累的迪尔用力踹了一脚,迪尔滚动了几下,瘫在地上一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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