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
不知金鬼先生对大楚有何深仇大恨,他进言商队首领,说是此事不宜息声宁人,最好能挑得澜沧国与大楚大动干戈,将大楚原本就已经不强大的兵力、粮草拖在黔西,有助于他们在东南沿海更好地劫掠,于是商队首领便带了他来见澜沧国的将领。
万万没想到,金鬼先生竟是出了一个屠城的阴毒主意。
满账皆惊。
“哈哈哈哈哈哈”,商队首领大笑起来,端起桌上的烈酒,“金鬼先生果真不是池中物,身为大楚人却对大楚毫不容情,在下也是十分的佩服,我们有了金鬼先生,就是大楚人说的如虎添翼,请,满饮此杯!”
那金鬼先生目光依旧像死人般沉寂,笑道:“我早已不是大楚人了。”
“是的,金鬼先生是我们自己人”,商队首领立刻改口。
金鬼先生半抬起面具,露出半张脸,慢慢喝下了那杯酒,随着他仰头的动作,众人都看见了他左脸颊上狰狞的疤痕,和面上的刺青——这定然是一个犯了罪被大楚流放的罪人!难怪对大楚深恨至此!
商队首领注意到了这点,用倭语对手下人吩咐道:“吩咐下去,立刻替金鬼先生准备一副更贴合、方便动嘴的面具。”
“嗨”,手下立刻应声。
上船时还不懂倭语的金鬼先生竟是听明白了,还用倭语道了句谢。
“金鬼先生大才”,商队首领的夸赞像是不要钱一般涌出。
无论如何,这位金鬼先生的商业才能和对大楚东南的了解,是他们非常需要的。
谢九渊到黔西的第九日,澜沧国闪电般包围了新城,丝毫不顾念新城处于边境,是澜沧国人与大楚混居之地,围城屠戮,流血漂橹,骇人听闻。
他们将城中人的头颅尽数堆在边境,要求大楚开放黔西,与澜沧国共同种植米壳,否则,新城就是黔西的榜样。
消息传至黔西,谢九渊派人焚毁米壳田,斩了没来得及跑走的所有倭|人,宣布开战。
消息传至京城,启元帝大怒,即刻下了圣旨,将涉嫌动乱黔西的倭|人使团捉拿下狱,驱赶境内倭|人、澜沧人,宣布与倭国、澜沧国断绝来往,即刻举全国之力开战,一日不为新城百姓血恨,一日不休!
谢九渊受封平澜将军,在满朝文武不看好的冷眼中,率京卫开战,不到一月,三战三胜,以几千兵马将澜沧国两万军队打退至边境线,因不收俘虏,来敌尽斩,凶名随着军功遍传朝堂,叫人心惊胆战。
这日,与谢九渊第三战捷报一同传来的,是一封未署名的密信。
“这是什么?”启元帝沉下了脸。
宿卫跪地请罪:“臣等无能,这封密信不知如何混入了宫中,臣等正严加彻查,定查明此事。”
深感威胁的启元帝怒气不减,三宝拆了信,确认无毒无机关,才交给启元帝,这封信只一行簪花小楷。
【金鬼先生乃是江南科举案被流放的魏财——无常】
金鬼先生是谁?
被流放的魏财去了哪里?
无常又是谁?
这封信到底从何而来?
启元帝一掀笔墨,厉喝:“给朕查!查不出来,你们提头来见!”
收兵归营,谢九渊照例去看了被俘的士兵,他卸了盔,一身血气,虽然身材高大,肤色却是江南文人才有的白,连黔西的毒辣日头都没晒黑他,玉面上犹带斩杀敌人时飞溅的血痕,真是杀神一般。
他经过兵营,士兵们都忍不住和百姓一样心生畏惧,同时,内心又很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