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厨子能够成为当年戌亥八街的几位大佬之一,实力自然不会弱。
这世间很少会有人把菜刀当做自己的兵刃,毕竟菜刀实在是太短了些,并且也太难使用了些——但像这样的兵刃一旦有人使用,那么使用者便一定有着其不凡之处。
包厨子用菜刀杀了三十年的人,并且到现在他还活着。
但他现在,却没有自信从蔺一笑的手中救下自己的女儿。
蔺一笑很强,包厨子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他虽然没有与蔺一笑交过锋,但十多年前的他却与师十四斗过一次,并且那一战他败在了师十四的手下。十几年过去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衰老,蔺一笑既然能够与师十四交手打个不相上下,那也就意味着他绝不会比自己逊色分毫。
更何况,蔺一笑的手中还有柳红妆。
包厨子缓缓地转过了身,手中的两柄菜刀就垂在自己的身体两侧。他盯着蔺一笑那张冷硬的面孔,看着蔺一笑手中的柳红妆,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蔺一笑咧了咧嘴:“大爷我在用你的宝贝女儿威胁你。”
“你这是打算让天老帮与我们彻底翻脸!”
包厨子举起了菜刀,指着蔺一笑咬牙道:“莫要忘了,虽然洒家一向不愿在戌亥八街里搬弄是非,但终究还是八街里的走卒们公认的大当家。蔺天王若是打定心思要与洒家翻脸,那我手下的弟兄们可不会与天老帮善罢甘休!”
“包兄,铁某人劝您还是冷静下来为妙。”
铁怅悠然地开口了,他低着头挑着自己的指甲,轻声笑道:“诚然,八街里的走卒们是个不小的麻烦,若是真与天老帮翻脸,那就必然会为我们带来不小的损失。可是包兄,天老帮的弟兄们可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若是大家之间真的闹了不愉快,那么走卒们只怕还抵挡不住天老帮的弟兄们吧?”
他微微顿了顿,抬起头微笑道:“看来包兄的确是一位义薄云天的义气兄弟,甚至不惜与我天老帮撕破脸面血战一场,也要保住四行当的情报——包兄果然不凡,佩服,佩服。就是可惜了走卒帮的弟兄们,白白牺牲了如此之多的性命。”
于是包厨子的脸色再变。
“当然,铁某人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铁怅伸了个懒腰,继续笑道:“事情到底如何发展,晚辈说了如何能算?自然是包先生说了才能做得了数的。若是包先生觉得四行当比自己的弟兄们与自己的女儿更加重要,那晚辈也确实无计可施。”
包厨子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千变万化,终于叹了口气,看着蔺一笑摆手道:“你先把红妆儿放下来。”
蔺一笑咧了咧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包先生这是在命令某家?”
包厨子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请。”
蔺一笑撇了撇嘴,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提在手中面色惨白的柳红妆,旋即咧嘴一笑,随手便将柳红妆扔了出去。包厨子立刻抛下菜刀伸出手接住了柳红妆,只是与此同时,他背后的铁怅却又摸出了一柄手弩,微笑着对准了两人的方向。
“非是晚辈信不过包先生,毕竟人在江湖,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铁怅之前没有反对蔺一笑放开柳红妆的举动,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已经完全信任了包厨子,他手中那柄箭头发黑的手弩就是最好的证明:“包先生若是想明白了,就请说点什么吧?晚辈保证,只要晚辈从包先生那里得到了任何有用的消息,那么柳红妆的所作所为晚辈出门就忘,再不为两位带来任何的麻烦。”
“......你想知道什么。”
包厨子心疼地擦了擦柳红妆脸上的冷汗,伸手揽住了微微颤抖的柳红妆:“洒家知道的也不多,毕竟四行当犯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些,若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他们,那他们只怕早就被前来寻仇的仇家撕成了碎片。”
铁怅眯了眯眼:“这可算不上铁某人想要的消息。”
“刀马旦已经死了,死在了你的手中,是吗?”
包厨子摇了摇头,抬头看着蔺一笑苦笑道:“后生可畏啊,刀马旦纵横江湖五十载,就连洒家要拿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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