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乔儿甚慰。湘东郡郡守刘元正气良善,知人善任爱惜良才,阿兄亦是凛然磊落胸怀大志,实不该就此蒙尘蹉跎一生,乔儿有法子助你入幕刘元麾下,待他日阿兄出人头地谋得立足之地之际,再将阿锦带在身侧悉心教导,他必是能成为你的臂膀。”
“乔妹,你,你是真的长大了。”听了我的一席话,孟肇眼眸起雾,面色甚是欣慰。
“傻阿兄,乔儿已经十八了,可不就是长大了么。”我笑道。
“可是你呢?乔妹,你这番安排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阿兄?”对于我的这些安排,孟肇似有不安。
“阿兄想多了不是,乔儿已为人妇,自是要随严歧去洛阳的。可严歧再好,严家都不过是夫家,如今他已有妾室,以他的胆识谋略,将来又岂止是左将军啊,到那时还不知会有多少妾室呢!而后院里女人们的地位,则与母家的兴衰息息相关。你和阿锦才是乔儿的亲人啊!父母亲和奶娘都没了,阿锦跟着你自是比跟着我名正言顺的多。”我立即稳住孟肇,没有将自己的不安和设想告诉他。
随后又与孟肇聊了些许,当然没忘记嘱托他今日之事切不可与任何人提起,一切皆待他在湘东站稳脚跟方能成事。
随后唤来了香菱,将来时给孟肇买的一应物品一一作了交代。
孟肇虽责怪我胡乱花销,可他眉眼里明明满是喜色好么?连阿锦都知道佯装嫉妒打趣笑闹他。
我说有严歧给的嫁妆,还有自己的私房钱,现在可是豪气了。孟肇拿我们毫无办法,自己的弟弟妹妹可不就得自己疼着么。
我和香菱带着阿锦又去了一趟街市,阿锦嘴里喊着要吃这个要买那个的,我也都一味宠着他。
一直到天擦黑,我们才罢手满载而归,一路笑着闹着才进院子,便看见了严歧。
我瞬间失了笑,缓步走了过去朝他福了福身子,他站在院子里的杏树下,定定的看着我。
香菱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孟府的仆从,也朝他福了福身子唤道:“大公子。”
严歧也不说话,盯了我片刻后,怒喝道:“还不回府。”
他忽然一吼把我吓了一跳,身旁的阿锦也瑟缩了一下凑过来抱住了我的腰,香菱则立即跪在地上朝他叩首:“大公子息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贪玩,连累了少夫人误了回府的时辰。”
却在此时一道疾风掠过,我护着阿锦闪到一旁,待再看过去时,孟肇已经重重的给了严歧一拳,“我的妹妹岂是你能随意欺负的?”
严歧的左边嘴角立时红肿起来,他用舌尖顶顶挨了一拳的左脸,吐出一口血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是在隐忍没有立即还手。
孟肇怒不可竭的握着拳头还要再上前,我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急忙阻止:“阿兄,不可……”
我话还没说完,手腕一疼就被严歧紧拽着拉了过去,而我的另一只手则被孟肇拉着。
他俩都如兔子急红了眼般的怒视着对方,我拽哪边,哪边都不松。
“你们都闹够了没?放开。”我红着眼吼了一句。
他们不约而同的同时放了手,我走过去安慰了阿锦几句,又吩咐方才赶过来的浮萍好好照顾他。
“香菱,我们走。”我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香菱说完,看也没看还在如斗鸡般互瞪着对方斗眼的那两个男人,转身就出了孟府。
我才被香菱扶进马车,严歧就挤了上来,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与他讲话。落坐在矮几的一侧,趴在几上就闭着眼睛睡觉,也不过就是在装睡而已,我不知道这莽夫发什么神经,又不是不回府,就是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至于这么大动肝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