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日楼,
明日便是首届武林大会召开之日,亦是客栈里诸位英雄共上华山之日,盖除了身兼一派掌门,或是江湖上地位颇高之人早先便已经由着华山门众接引上山了,留于这客栈里的多半是一方游侠以及各派三四代弟子。
寻常百姓见了聚集在此处的江湖中人,心下畏惧,都已经散去了,客栈里便多半都只剩了那些个江湖中人。
只见那客栈里靠着窗的位子上,坐着一白衣的儒生,然而,这人尽管穿着一身的儒袍,却生得尖嘴猴腮,颇有些不堪入目,这人的腰间系了一判官笔,那笔的毫毛似比寻常的狼毫还要更粗一些,笔杆也比寻常的笔杆要大上一轮,瞧着实在有些古怪。那白衣人在客栈里要了一壶茶自顾在一旁斟着吃酒,似乎颇为自得其乐的模样,瞧着这人的眉目神色却看上去竟有几分得意洋洋,甚至于自命不凡的姿态。
“淫判官鹿久,这人虽是个江湖中人,又生得尖嘴猴腮,实在不像是个好人,却偏偏爱做了一副书生打扮,好美色,虽不曾淫人妻女,平素却最爱往青楼坊间跑动,又常扰人良家之女,风评不佳,听闻是青云派二代长老的独子,腰间的那杆子判官笔便是这人擅长的兵器,那狼毫据闻是以万毒蛛临死前所吐蛛丝而来的,若一经内力毫毛便会立时拉伸至三至五倍,且根根坚如铁丝,是个十分歹毒的武器。”这厢细声细气地说着话的却实在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浓眉大眼的大汉。莫瞧这人天生得一副高大威猛的模样,说话却故意压得细声细气的,尾音更甚至稍稍地往上挑了挑,听出了几分的鼻音来。
那被道破了名的淫判官鹿久眯着眼瞧了片刻,也道:“我当是谁呢,竟是你这娘娘子张帆,怎的,这几日莫不是没寻得你的小相公,没个相好的日子想必是没得好过的吧?怎还不去寻你的新相公?”
未娘子名号里虽带了个娘子的称呼,确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况且五官生得极为粗狂,身形也高大,膀大腰圆,足有两个寻常人般大小的身形,似个有着孔武之力的力士,只是这人说话时总爱捏着粗哑的嗓子学着女子说话,便是行为举止之间也颇得几分女子扭捏的姿态,娘子先前添了个未,便作伪娘子,不是个娘子,也不爱做男人,道的却是这人不男不女的令人生厌的一副模样。
“乖乖,我每次一见了这两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出来打个转了,老臭虫,你怎不与我说了,这两货怎的也来了这劳什子的武林大会,慧远大师的眼色何时竟退得这般厉害了?”与楚留香,林子清和江小鱼坐在了一桌的胡铁花小声地与楚留香嘀嘀咕咕地说道。
江小鱼索性将两手捂在了自己的眼前,咧了嘴吐着舌头做了鬼脸,只道是,“我瞧不见,瞧不见,瞧不见。”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只好也小声地与胡铁花说道:“花疯子,你莫不是忘了,这两人在江湖上的名声虽不怎的,可到底一个是青云派二代长老的儿子,一个是衡山派掌门的师侄……”
林子清坐着的位子本是背着那方才说话的两人的,耳力又不比自己面前几个习武之人,听不得清楚那两人的说话,但却见他对面的胡铁花一脸古怪扭曲的神色,江小鱼捂着脸嘀嘀咕咕地模样,甚至于已经糊上了一层人皮面具的楚香帅眼角也颇为有趣的抽动着,心下也觉得有趣,便想着要往身后去瞧上一瞧。
客栈里多半都是些江湖人士,书生更是端得少见,便是除了那淫判官鹿久之外,也就只得了林子清一人,先前,本坐在楼上靠着窗的一桌上,那青衣的书生背着楼下之人,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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