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容貌看不甚分明,只觉得那书生的气质倒是极好,不过一个背影瞧着也让人觉得十分舒服,现下见那书生倒是转过了脸来,一瞧,又觉得那书生不仅气质生得极好,原来那五官,那眉目竟都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正对上了那张帆向着楼上撇过的一眼,只见那张帆眼前一亮,不觉道了声:“好一个俊俏的书生。”那声音尽管大了许多,调子却是尖利,听着仍是细声细气的,似是个女人一般的声音,然而,再瞧了这人一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大汉的模样……
鹿久顺着也是一瞧,也啧啧地叹了几声道:“美人,倒确实是个难得一件的美人,可惜……却是个男子。”
江小鱼小心地将两手从眼前放了下来,那厢胡铁花推了推那小孩,江小鱼又见到楚香帅向着他挤眉弄眼了几番,暗地里再去打量着正自顾倒了茶在喝的林大人,人道是在官场待得久了,多少会染上一些官场的习惯,只见那人沉下了脸,似是生气时候的模样不自觉地便显出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官场架势来。
江小鱼小心的私下扯了扯林子清身下的衣摆,仰着头小声地唤了一声,“爹爹。”
林子清忽而似是自嘲了几声,道:“我竟与几个男人不像男人,也不似个人样的家伙较个什么劲。”
楚留香摸了鼻子,只好正色道:“是极是极。”
胡铁花又抹了把自己手臂上腾起的几十个疙瘩,道了几声,“乖乖。”
忽又听闻酒楼楼下又传来了一阵那叫人听着厌烦得很的细声细气的声响,“楼上的几位公子,不若也一同下楼来一叙可好?”倒是眼尖,瞧见了酒楼之上不止一位公子。
默了半晌,随后又只听得“嗖嗖”两声,自那酒楼之上竟是忽然掷下了两个酒杯来,那两个酒杯向着未娘子便掷了过来,经了空中,竟发出了两声尖利的破空之声,可见那掷杯之人内力之雄厚,使力之巧劲,是个少见的高手。
张帆抽了自己放在桌上的阔刀便要去挡那两只酒杯,这人虽说话举止尽皆都像个女子,使得武器却是比寻常阔刀还要重上十倍不止的特质玄铁阔刀,天下能使得这把阔刀的也算是寥寥无几了。
然而,便是那把阔刀抵在胸前要挡了那两只酒杯,也迫得这人一路向后退了十步不止。
随后又只听得喀拉地两声。
张帆强忍住了喉间涌上的一股甜意,只道了声,“晚辈得罪。”
杯碎,刀裂,人伤。
……
胡铁花愣了半晌,忽然笑骂道:“老臭虫,你拿着你自个儿的酒杯送下去了也就是了,怎生又将我的酒杯送于那不男不女的作甚?”
楚留香道:“你莫不是嫌得那酒杯太小,于你喝着实在不过瘾,我现下帮你扔了下去,也正好让小二帮你换个大一点的酒具岂不是更妙?”
☆、99
“你……且好好休息。”楚留香摸了鼻子,只道了一声。
林子清面上似是稍显了几分疲色,神色稍缓,正欲张口说话,言说几句。
话未言说,香帅却已止了那话,只笑道:“你莫非忘了,你原还有两条性命是我救下的?刑场一命,海上助你出移花宫,两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