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受伤男人安置在卧房内,景墨自动退避,早就习惯她节奏的大丫二丫的立刻打来热水顺便拿来用得到的药品。
沐惜月熟练地帮他处理伤口,却发现伤口,看样子很深,不像是意外的伤害造成的。
大概率被仇人追杀。
处理完后她端着满盆的血水出来,碰上等在门外的景墨,坦然地接话,“我看了下他的伤口,不简单。”
景墨敛下眉,他征战沙场,见过死伤无数,各型各样的伤口都见过,或许那人身上的伤口他能了解一二。
但他现在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与沐惜月对视半晌后点点头,没有提更多的事。
沐惜月冰雪聪明,哪能不知道他欲言又止后面的意思,体贴地没有追问,挽着他的手往主卧走,“明天他应该就能醒了。”
到时候再问问怎么回事。
次日清晨,景墨和沐惜月同时起床,一个去做早饭,另一个围着她帮她打下手。
比较敏感的景墨在她转身时余光察觉到屋外一个黑影闪过,放下手里的事直接冲出去,沐惜月吓了一跳,忙跟出去。
昨天受伤的人正被景墨扭着手,面露痛苦。
她快步上前,握了握景墨的胳膊,温声道,“别紧张,他是昨天救下的人。”
他这才注意到他的脸,刚才匆忙,还以为是贼人。
松手放开他,那人扶着墙勉强站住,脸色煞白,大概刚才的拉扯让他的伤口再度裂开。
“你的伤势严重,至少需要一周恢复时间。”沐惜月一眼看出他想离开的心,沉稳劝说。
她只是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叮嘱伤患。
那人面露难色,显然不想留下。
沐惜月与景墨交换一个眼神,后者颔首,抬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人直接扛回客房里。
重新回到床上,那人眼珠子转了转,身体不能动,却还能说话,对上沐惜月坚定要给他疗伤的眼神,无奈道,“收留我只会给你招惹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她淡淡接了句,没有放在心上,“那就杀身之祸。”
她根本不是怕事的人。
男人盯了她半晌,“我乃前丞相遗孤季睦洲。”
短短一句话,景墨瞬间明白过来,但沐惜月还云里雾里,前丞相遗孤,难道不是权力滔天吗?怎么会有杀身之祸?
季睦洲只好解释,“家族遭人诬陷被抄家,我倾尽全力想为家族平反,不料”
沐惜月领会过来,大概知道事情经过。
他被人追杀流落至此,且对方绝不会轻易放弃。
“既然如此,你更要安心在这里养伤,此刻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她大方叮嘱,说着还顺势给他拉起被子盖好,“伤势刚刚有裂开,等下我再帮你包扎下。”
“姑娘,若是他们找上门来,恐怕你毫无生还机会”季睦洲不愿牵扯无辜的人,越发不赞同,挣扎着要解开自己的穴道。
沐惜月按住他的肩,明白自己不露出一点实力他是不会答应留下的,可就这么把重伤的人放到野外,她实在不放心。
搞不定的时候就找景墨,她后退一步,拍拍景墨的背,朝他眨眨眼,盯着他有几分无辜和求助。
收到信号的景墨沉默上前一步,对上季睦洲的视线,平淡地出声,“我见过你。”
“你见过我?”季睦洲疑惑复述,他见他的确有几分眼熟,但不确定自己在哪里见过。
景墨点点头,声音低沉缓慢,“几年前皇宫大宴,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交谈过几句。”
时间太久,且那时二人尚为少年,现在对上他不认得也正常。
季睦洲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回忆起来这么一号人物,惊讶地瞪大眼,“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