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手后,李氏和沐庆施相互搀扶才没至于软倒在地上。
“那丫头怎么会知道?”沐庆施喃喃询问,不肯相信。
“因为你们足够恶心。”沐惜月的声音幽幽传过来,手里端着一盆擦灰的脏水,冷眼望着他们,毫不犹豫抬手一泼。
两人瞬间被淋成落汤鸡。
沐庆施的害怕瞬间转为不满,“你怎么对你亲生父亲的?”
“您怎么要脸说你是我的亲生父亲?”沐惜月讽刺起人来毫不嘴软,“没想到我还有个想法设法置我于死地的父亲,真是感谢你昨天送的礼物。”
她当面揭穿两人的恶心做法,面上表情更冷,看苍蝇似的看着两个人,“刚才景墨的话你们也听到了,长长记性。”
说完转身回到药房,没给他们一个多余的眼神。
李氏与沐庆施面面相觑,嫉恨地剜了一眼药房里兀自忙活的人,狠声道,“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臭丫头。”
两人故技重施,趴在地上耍赖皮,“真是造孽啊,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就这么对他们的父母”
沐庆施拉不下脸叫喊,只能做出痛苦的模样。
来迟的大丫二丫看到两人在门口撒泼,皱皱眉,二丫心直口快,无比嫌弃地开口,“你们不要脸吗?上次讹钱没讹到,今天又来作妖?”
小孩儿的声音清脆入耳,且不擅长撒谎,往来的路人瞬间明白,可怜的眼神转为厌恶,他们也算是这家店的熟人,多少听过一些相关的流言,摇摇头。
两人的算盘还没打起来就散了,趴在门口还碍到了别人进门的路,来看病的人嫌弃地看着他们,“你们要讨能换个地方吗?待这儿耽误大家的时间。”
开始一两个人说他们还能毫不在意地赖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每路过一个人都会说上一句,有的人话还格外难听,饶是他们俩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一个上午过去,看完病出来的看到他们还在地上,无语地啐了一句,“你们没有脸皮吗?我记得你们有个刚中秀才的儿子,叫沐子安还是什么的,就不怕他被人耻笑?”
沐惜月送完上午最后一个客人,看到他们还在门口,恰巧听到路人问他们的话,冷眼道,“我以为你们会顾及沐子安的脸面,没想到你们无所不用其极。”
两人的话点醒撒泼的两人,他们面面相觑,立刻起身,灰溜溜地离开。
景墨跟出来,站在沐惜月身后,皱着眉,难得赤裸裸表达出自己的喜怒,“要不直接除了后患。”
“不用管他们,”沐惜月笑笑,回头拍拍他的肩往里走,“以后再收拾。”
晚上回家,一路上沐惜月难得有些担心,万一季睦洲还是不愿意连累他们,趁着他们去药房自己离开。
景墨心细如发,察觉到他她的不安担心,语气沉稳,“他不会离开的。”
“嗯?”她歪头,有些意外他的肯定。
“我和他接触虽然不多,但他言必行行必果,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景墨的声音似乎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将她一颗不安的心沉甸甸地按回去。
她“嗯”了一声,点点头,跟着又听到景墨追加的声音,“更何况你不是先派了大丫二丫回去吗?她们没找过来就说明没事。”
“好的。”她轻快地回答一声,甜甜地笑开。
景墨望着她的笑容怔了一瞬,脸先一步红透,不自在地转过脸。
还没到家,就看到二丫背对他们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进了院子,才发现她身边还有大丫,绑着绷带的季睦洲正在教两个人认字。
“沐姐姐!”大丫余光看到他们进门,高兴地叫了一声,不等她问,便倒豆子似的交代,“二丫翻到一本书,但不太认识,老景头在忙,季哥哥就来教我们。”
了解到前因后果的沐惜月了然点头,面上挂着温暖的笑,走近一看,纸上还有两人的笔迹,虽然歪歪扭扭,但每一笔都很工整。
她有几分意外,“这是你们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