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他还是温温柔柔的,摸摸小烈的脑袋示意他去,自己则恋恋不舍地看了沐惜月一眼,转身离开。
景墨与季睦洲的帮忙减轻了沐惜月的工作量,连着三天轮流值守,病人的病情渐渐好转,尽管离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
但治疗有效果就是最好的消息。
病人好转的消息很快传到各太医的耳朵里,他们无一不赞叹着沐惜月妙手回春的能力,来往请教的人也更多。
沐惜月正愁没人肯信她的治疗方法,自然求之不得,休息时会尽力给他们科普现代医学知识。
作为她的影子,景墨自然也在旁听,只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五日,病人状况回到从前,大家都松了口气,秩序回到最初,各司其职,沐惜月复又清闲下来。
“这样还要多久?”景墨已经开始整顿大军,并让他们分批回京,以免动静过大惊到其他眼线。
毕竟盯着他的人不只是顾兴元。
“最多五日。”她才检查完回来,摘下面罩手套,一边清理一边回答他。
“好,那我让孟津的人先回去。”他沉吟着开始布置。
孟津暂时还没有洗脱嫌疑,这人便由他亲自带回去,至于顾兴元,武王的人正严加看守,谅他插翅难飞。
“没有孟津,他们会答应走吗?”尽管还没有明确对孟津提审,但他的手下似乎十分不满他们这种不信任的行为,这几天给他们分配任务都不情不愿。
忠心固然是好事,但这种只认一人的忠心却十分危险。
“武王会管制他们。”提到这件事他就头疼,身为将士,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他从前是士兵,自然知道将领在军队里相当于半个神。
好在武王也常年带兵打仗,对付这种事有一定的经验。
“回京再仔细调查。”在这里处理恐怕会节外生枝,顾兴元把持朝政这么久,怕是遍地生根,再耽误下去,怕事情有变。
“好。”她尊重他的一切决定,既然他说回去再说,那就回去再说,“对了,以防万一,要不要把顾兴元打晕。”
紧张的气氛忽然被打破,景墨偏头看了她半晌,眼里逐渐涌上笑意,最后没忍住笑出声,“你这么担心他会惹出事端吗?”
平白被笑的人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尴尬地扭开视线为自己辩解,“顾兴元这人诡计多端,小心行事不是坏事。”
“我知道。”他嘴上说着知道,眼里却还是笑意满满,勾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
难得窘迫的沐惜月“啧”了一声,推开他,故意虎着脸,佯怒道,“别笑了。”
景墨立刻收声,垂首望着她,摸摸她的头发,捧起她的脸忽而在她嘴角吻了下,“好了,我会安排好的。”
一晃到了病人集体痊愈的时候,重新下地行走的人们在门口等着沐惜月来,不约而同地跪下给她磕了个头,吓得她连忙一一扶起来,颇为不好意思。
“这是做什么?”
“没有您的仁德,我们哪里能活的下来?”一位老人悠悠道。
从她来之后这样那样的事没少折腾,大部分都是村民们引起的,换做旁人早就撂挑子不干,大不了将这里隔离起来,变成一座死城。
可她却顶着巨大的压力为他们服务,当然值得他们赞颂。
这一跪都是轻的。
“不必,我是医者,自该救人。”她没有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尚,在其位谋其职,她是什么职业,就该做什么事。
痊愈的村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有些家里人参与闹事的了,还专门给她送来鸡蛋等食物权作赔偿。
沐惜月只能哭笑不得地接下。
县府里逐渐被清理干净,给病人做的临时病床全部堆在一起焚烧处理,一把大火烧光这里的混乱与绝望。
火光中,景墨透过她看了眼后头临时征做病房的县府,眼中是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