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空间虽然够,但路上就会更加不稳定,一旦出了问题,更难解决。
但他们都是赶鸭子上架,只能做到能力内的尽可能完美,为了景墨的舒适度考虑,这是最好的安排。
一共分了两批人,孟津与武王的亲信以及景墨派给沐惜月的一半暗卫带着大队人先行离开,剩下武王带着精锐押送顾兴元,季睦洲与另一半暗卫保护马车。
马车上有足够三日使用的药材,李太医常驻马车里。
锐减了大半人数的小分队显得不那么惹人注目,回去的时候尽可能挑大路行走,尽管路远了些,却增加了安全度。
途中还可补给生活用品。
安排好大家浩浩荡荡地离开,兵分两路。
为了保持马车的稳定性,在小路上行走得格外慢。
李太医和沐惜月坐在马车上,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两人默契地没有多说话,安静地为他试验,每一道药都调配得小心谨慎,然而景墨只是平稳呼吸着,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皇上这样的状况,老朽曾见过几次。”又一次失败后,他主动开口,“除了不能醒来,其他与常人无异。”
“后来呢?”她轻抚着景墨的脸庞,感受着他皮肤下淡淡的温度。
“恐怕一辈子都会那样了。”他说完才发觉不该提及,忙又转口,“不过也不尽然。”
沐惜月作为一个医生,当然见过不少这样的情况,对他的说法也不沮丧,点点头诚实地接话,“事在人为。”
人不一定胜天,但不作为,一定胜不了天。
医学奇迹那么多,想必多他一个也不多。
辽安县的确各种设备欠缺,她自己闲来无事研究的东西也带不过来,只有回到京城,才能放开手治疗他。
但她的方法肯定不为太医院所接受,为免落人口实,她并未在李太医面前提及过。
李太医大概也看出她有所保留,有时会试探两句,可她不松口,他也就无从得知。
启程的半日还算顺利,没有任何异常,停留的县镇也十分配合,没有多问。
但他们并不敢大意,休整好继续上路,途径县里南北直通的大街,街上的人纷纷好奇打量着这巨大的马车,猜测里头非富即贵。
正因如此,马车路过之处,行人避让,通行还算顺利。
因着格外顺利的进程,季睦洲被沐惜月叫到马车内做副手,外头由武王的人驾马。
“我们到哪里了?”沐惜月在每次停下又重新启程的时候会问问进程。
“若是按照这么平稳的速度,大概后日凌晨可到京城。”季睦洲几乎把回去的路背熟了,如同一个活地图。
倒是比预想的要快很多。这大概是这几日唯一让她有些舒心的消息了。
“能快则快。”景墨不知道能撑多久,目前的治疗毫无作用,他的脉象没有丝毫变化,幸而没有其他负面反应。
若是在现代,她恐怕早就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了。
催吐的药喂了两次,床上的人仍然睡得香甜,没有任何要吐的意思。
“沐太医,对症下药固然是个笨方法,却是目前最为有效的法子。”李太医在一边解释他用药的原理,担心听到她的非议。
“没关系,我知道。”她好脾气地点头,若非看出他的用意,她早就阻止他混乱用药的手法了。
季睦洲默默地为他们递过去相应的药材,沐惜月刚伸手要接,马车忽然急急停住,递药的人眼疾手快地接住,撩开车帘,语气不善,“怎么回事?”
“有人拦马车。”车里的人谁都不敢得罪,赶车的车夫战战兢兢地回答。
他回头对上沐惜月疑惑的视线,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下车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