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急急忙忙跑进去,随后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不一会儿宫女抱着一堆碎片跑出来,看了武王与沐惜月一眼,又瑟瑟看向尧王,垂头迅速离开。
“看来是宫女笨手笨脚打碎了花瓶,让你们见笑了。”尧王已然恢复如常,抱歉笑着,伸手送他们出去。
离开尧王寝宫,沐惜月抿唇一直没有说话,余光不时往后飘,她的听力没有问题,方才宫女与之交谈时,分明是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
况且这里的宫女她昨日才大致见过,今天进来时前前后后几乎见了个遍,里头又一直静悄悄的,应当没人才对。
“尧王顺王到底在搞什么?”武王打破沉默,话里满是不解,以及隐隐的慌乱。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手足相残,在他眼中任何都比不上兄弟和睦来得重要,这皇帝谁坐,对他来说都差不多,不过是辅佐地尽不尽心的差别。
“不知。”沐惜月叹口气,“偏殿里的人,是个男人。”
“嗯。”武王的肯定回答基本就是事实,他是习武之人,感官更加发达。
之后两人同时无言。
回到乾坤宫,武王只送到门口,在她进去时低声道,“我会一直站在你们这边的。”
“多谢武王慷慨大义。”这种动摇时刻听到坚定的支持是一件十分暖心的事,她总算露出一些发自肺腑的笑,目送他离开。
屋内等候多时的景墨在听到关门声后扭头起身,冲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如何?不顺利吗?”
从她进来便是眉头紧锁,看来过程不是那么顺利,他不禁心疼。
“还算顺利,只是我无法理解。”在景墨面前,沐惜月卸下一身防备,软软地靠着他,将外出见面的事一五一十道来,“顺王应该是在给尧王打掩护,但这期间,尧王去哪儿了。”
这是她最迫切想知道的事,也是最无从得知的。
既然尧王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溜走,想必已有防范,在对方有防范的情况下要弄清他的去向,难上加难。
更何况之前疏于监视,现在要查只是大海捞针。
越想越无望,一想到他可能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埋了埋伏,她就寝食难安,如芒在背,局势本就不利于她和景墨,这样无异于雪上添霜。
本以为只是勾条小鱼,没想到会扯出这么一件更让人惶然的事。
“不必担忧,我们提前知道是好事,这样就多了很多时间去调查,总比到时候被人一网打尽强,不是吗?”他眉眼弯弯,笑得很好看。
从前都是她努力逗他笑,现在情形一转,他反而成了疏导的那一个。
这改变都是因为沐惜月。
一旦认识到这一点,她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暖流,足以冲散一切怀疑慌张,稍微安定一些,骤然想到尧王寝宫里那个地道,来了精神,“尧王会不会是利用地道回来的?”
毕竟若他在奇怪的时间点频繁地进出皇宫,侍卫不可能不报,即便运气再好,也有湿鞋那天,且季睦洲天天在宫中来来去去,不可能没有察觉。
经她提醒,景墨也想起那个地道来,深以为然地点头,继而道,“不如派人在洞口守着,暗中监视跟踪。”
她刚要点头答应,又摇摇头,“不能太过明显,今天过去尧王应该已经察觉到我们的怀疑,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利用地道,倒是可以找本就在周围的人,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
地道出去就那么一点地方,陡然多个人蹲着,心思敏捷的尧王定然能瞬间发现,只有找本就在那里的人才最稳妥。
这得亲自出去逛一逛才行。
说话间,打探的季睦洲回来报告消息,却道几位王爷十分正常,没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