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退,消亡。藤条被夺走,小福也被男人推倒在地。他冲到女孩面前。“你是不是傻啊,别人打你也不知道躲开?”
酒儿以为男人要打自己,抱着头蹲在地上,眼神里充满怯怯的恐慌。慕容策转身抡起藤条,抽打小福。“王爷息怒!”小福跪身,高高举起自己红肿的左手。显然,刚才打的不是酒儿的手。
既然没有受罚挨打,女孩又在哭什么?哭得没有声响,虽听不到,但能看得见,且看得人心烦。“不许哭!”委屈的脸透着脆弱,一双陡然抬起的眼眸充满着仇恨的坚决。慕容策恐惧这样的她,射出双箭的时候,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前方的自己。“不许看本王!”
酒儿扶着屏风的边缘站起来,转身欲离开。
“不许走!”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声音是那么恭顺,身体保持着卑微的姿势。逃跑不成,酒儿已经开始打算着一下次。
疏远和冷漠继续蹂躏着伤到的心。慕容策一时无语,无意间踩到地面的碎片。“把这里收拾干净!”小福凑过来帮忙,被男人呵斥住。“不许帮她!从现在起她就是一个婢女!”
贺澜茂站在屏风前沉思。那之前,端王又当女孩是什么?看来,王府要多出一位王妃。女孩可是宗家的人。小福提醒酒儿去寻簸箕清理,以免割破手。
慕容策望见屏风后面模糊的人影,命小福退下。贺澜茂方才走进来。“蒙金请求带着渭西乡亲一起去北戎?我没敢应允!”
“准了。”
“王爷,这伙人聚集在一处容易成事,怕也容易生事?要不这样,把他的弟弟蒙泰继续留在王府?”贺澜茂的心思是拿着蒙泰来钳制蒙金,说得直白是拿蒙泰做人质。这番心思不是多虑,毕竟此去与朝廷的辎重同行,如果监守自盗,不但消息送不到,而且损失辎重,那么必会影响到战事。道理是道理,但是真的做了,主从离心,生出隔阂,事难圆满。慕容策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本王与他去说,你去给寻件兵刃,千金之力使得趁手的!”
小福拎着食盒站立在门边。贺澜茂望见,便说:“不着急,王爷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正好,把他们兄弟两都叫来一起吃。”
贺澜茂误伤过端王后,总是觉得拘谨,说起话来瞻前顾后。如果在以往,一定劝阻,身份有别,怎可同席?另外,时间短暂,还没能探出蒙氏兄弟的虚实。劝阻的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
吃饭时,慕容策发现右手不但握不住笔,就是筷子也使不动。席间,蒙金主动提出,弟弟年幼不便远行,留在王府。贺澜茂因利乘便,保证待蒙泰如兄弟。
安寝时,慕容策又发现自己解不开衣带,遂抬起双臂。“宽衣。”跑来的人不是酒儿,声音明显不悦。“你的伤好了吗?”
小福缩回身子,朝着酒儿招手。“王爷喊你呢?”
酒儿直撇嘴。天度山的时候,怎么没见到男人那么讲究,穿着衣服睡得也挺好。当初,男人敢矫情,直接把他扔进灶膛里当成劈柴烧掉。
她受够男人的嚣张,有点后悔当初救人。玉带束襻带,夹袄套长衫,里里外外,左一层右一件。
她在男人的腋下钻来钻去,累得满头是汗。原本手脚就不麻利,心里又憋着气,襻带系成结在所难免。人急得抓耳挠腮,又是拿手扯,又是用嘴去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