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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扇朱漆门便引出无数的伤心来。元秾望见姗姗而迟的兵士,将带血的宝剑插在地面,转身离去。
远远站着,许丘并没有看清楚白纱女子的面容,只见到曼妙的背影。丛氏从人群里钻出来,上前搀扶。
许丘忍不住悄悄问:“不知那位姑娘是府中哪一位小姐?”
近处有人回话。“姑爷,那位是我们家的主母。”
主母便是正夫人。宗琰的夫人已经过世多年,纳的妾室还在,但不曾扶正,年纪已是不青春,不免叫人一头雾水。“哪一位主母?”
“回姑夫,侍候过祖母的曾嬷嬷说她是九姑姑的母亲。”回话的人是宗彣。虽是手里没拿着剑,却也是站在前头。
她的身后蹲着宗远,露出半张脸,带着哭腔喊着。“姑父大人,救命啊!”
男儿没了男儿的样子,宗府也没了往昔的样子。树木倒伏,门窗掉落,四处血迹。
来的京兆尹的兵士,在数量上还要略多于宫中的卫士,看来是倾巢而出。交起手来,占不到上风。
方廉知道今夜是搜查不下去了。“许大人,我们有缘啊,哪里都能遇见?”
许丘不紧不慢抖过衣襟,将双手落在腆起的肚皮上。“是啊,上一次是端王府,这一次是大将军府,方卫尉一贯事必躬亲?身先士卒?只是这一次……”张望一圈后,说:“怎么少了严丞相?”
方廉心头大惊,预感不妙。搜查不果,栽赃不成,就不好收场。为今之计只有迅速回转皇宫,将玉玺归位……
深宫里,宗太后已然收到消息。
人站在皇宫的城墙上,等待着方廉。她得左右是卫尉卿曾律,卫尉丞乔度,二人都是宗氏的姻亲。
一声令下,城墙上边现出一排弓箭手,密密麻麻的弓箭对着城墙之下。前有阻截,后有围堵。方廉还来不及辩解,就被扯下马匹,五花大绑押进宫门。
甘华宫,慕容需还在睡觉,迷迷糊糊中被人扯出暖榻。眼见捆着的人,立刻知晓东窗事发。“母后,朕什么也不知道……”
宗太后慢慢走到座位,坐稳。“哀家,什么都没有问呢,皇上,怎么就说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知道。哀家,现在问,昨天晚上,皇上在哪里。”
“一直都……在甘华宫,母后不信,可以去问皇后!朕一直和皇后在……睡觉!”慕容需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水,已然有些站立不住。
“哀家就问皇上在哪里,又没问皇上和哪一位大臣在一起,慌的什么。”宗太后刚刚欠了欠身。
慕容需就迫不及待地说:“恭送母后!”
“着什么急,哀家没说要走。方廉说有皇上的口谕,才出的宫,去宗府搜查刺客。哀家就想知道,皇上可曾下过口谕。”
慕容需手腿发软,趴在地上。“朕不记得了,说过什么话。”
“那就好办了,既然皇上没有下过口谕,那,方大人就是假传圣旨,私调兵马,斩了就是。”宗太后怕打了一下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