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认真地做了解释。“此去,过了都护府,再无官驿,但,有银子在,还是能换到些粮食的。足够宗大人一行抵达渭西。”
渐渐外边没了声响。
“看来珍馐有夜宵了,我们也不愁没肉吃了。”宗凡顺着破窗,望向院子。
果然,严继已被擒住,脖子上缠了一圈圈的绳子。
延迟数日,征北兵马回京。
那日是艳阳高照,旌旗飘舞。兵士铠甲加身,神采奕奕。市井站满兴高采烈的百姓,欢呼声不绝于耳。人们仰起头,踮着脚,争相一睹护国勇士的风采。
丛绍率先开道引路。一时成为瞩目中心。人群时而有人指点,时而有人议论。“快看啊,那个就是生擒北戎王的少年将军!”
“哪个?哪个?”
“领头的那个,高高大大的,黑脸的那个!”
“那个啊?听说他骑的马是端王的越影,那剑是青云剑,也是端王的!”
“可不是!我看,北戎王是被端王的宝剑给吓到了!要不,怎么就被一个少年给生擒了?”
“一看那个将军就不一般,虽只是个少年!”
“听说,他叫丛绍,宗家的家奴!”
“家奴又怎么样,这次一准封个大官,这叫一步登天!”
“不知道,娶亲了没有?”
丛绍听到各色关于自己的种种议论,心里冒出一股股说不清楚的滋味。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不能回京。回京必经隘口,遭遇伏击。他一人鏖战四人,杀得天昏地暗。打着打着,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刺杀的目标,而是宗琰。柳家父子驰援不及,惊险不亚于北戎一战。
整件事情梳理下来,疑点颇多。他也是刺杀过端王的。若无内应,是无法知道大军行踪,更无法在大军中寻出宗琰的车驾。兵分三路,假扮客商都没能逃过刺杀。
“内应”是柳堂,将消息透露给严信。这些是,慕容策知晓的,丛绍想不到的。但,方家四兄弟行刺,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千里之外,收到密报时,慕容策不免质疑。宗太后是怎么知道的?事发前,宗太后一个侄女,方夫人,进过宫,闲谈过。
贺澜嫣认为,是方夫人通风报信。
其实,只是偶然。宗太后见到侄女眼睛发红,手指磨破,就问了一句。方夫人说,赶着给丈夫缝了件棉衣。春已至,天转暖。官职在南边,出行的地方是更暖的方向,何必着急赶制棉衣。除非,要去的地方是北边。宗太后就多问了几句,便觉得方家有异。一定提前做了些安排。只是,有点晚,才有了隘口遇险一幕。
当场,丛绍中了毒粉,几乎是什么也看不清。宗琰重伤,自保不能,更谈不上帮助。丛绍一面应付,一面还要保护宗琰,不免受了一点皮肉伤。
幸而,刀剑之上没有毒。
方家兄弟完全没有想到,四人的武功已是佼佼,联手竟还攻不破一个“瞎子”的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