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是一路向前,没有回头。
她只能向前冲。
她的想法比任何人都要简单。
就算是死,也要去救回来大哥!
平常时,亲情平淡如水;危难时,才显现出血浓于水。
就算是天塌地陷,单枪匹马,她也毫不犹豫。
她渐渐才知道,为什么宗韵唤她的大哥为三哥。
她应该有四个哥哥,另外的三个哥哥都已战死沙场。
她只剩下一个大哥,不能连这一个都没有了。
她甚至想到征战千里,回到京城的爹爹。
她不想看到爹爹难过。
其实,她没见过几次爹爹,没记住爹爹的样子。只是在京城里游荡的时候,遇见沿街乞讨的老人,会想到爹爹。他们和爹爹年纪一样。
她的童年里没有爹爹的存在,只有大哥的陪伴。
她甚至于没有什么童年,嫁进王府还年幼。
如果说,她还有童年,就是那么点的片段,就是大哥的怀抱。那时,她很小,很小,努力爬上大哥的腿,仿佛攀登一座山峰,耗尽所有的气力。有时,她会被大哥凌空抱起,举到最高处飞翔。有时,大哥会故意抬起腿,加大她攀登的难度。每一次,她觉得自己要跌倒的时候,总有一只大手,一双臂膀将她稳稳抓住。
稍微长大,她会趴在大哥的腿边,摆弄着他的玉佩和荷包。荷包里通常会塞满好吃的东西,蜜饯,肉干和坚果。
大哥很疼她,会耐心将蜜饯撕成小块,肉干用匕首切成片,放在她的手心或嘴巴里。花生是由丛氏一粒粒剥开。
她就一边吃着,一边望着他下棋。吃到口渴,不等讨要,大哥就会送来茶水,喂她喝。
有一回,她学着剥花生,送到母亲的面前。母亲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就一直举着小手。丛绍帮着她求情,还被母亲训斥,受到莫明其妙的惩罚。
那粒被她举起的花生,最后是被大哥吃掉了。
再大些时候,她会扑进大哥的怀里,依偎着他入睡。
旁边,母亲总是冷眼望着他们,不曾有过一丝笑容。
她怀念那些日子,时常出现在梦里,醒来,又时常怀疑那些只是一场梦,记忆已模糊到不太真实的地步。
前方娇小的身影在跟随奔驰的马匹起伏着跳跃。慕容策觉得离着她越来越近。
他们的前方,树林外的坡地聚集着大宗人马。
死士占着人数优势,先是轮番上阵,后又是合力围攻。情势陡转之下,对攻变成一攻一守。随行的十八金刚渐渐都受伤,落下马去。
慢慢的,没了保护,宗凡冲在最前边。眼看着就要撕开一个口子突出去,不想战车横了过来,挡住去路。
“宗凡还不束手就擒?”
“无论为将,为士,宗家人宁可战死,无一偷生。”浑身是血,气息不乱,手臂执剑,竟没有一丝丝的颤抖。“一起来吧!”喊声出,人已至。
战车周围,前一刻还肃立的人群蜂拥而上,将人团团围住。
临风策马,满身豪气冲云天,横扫千军如卷席。
忽地,棉绳套索和流星锤几乎同时飞来。一边缠住手腕,一边绕住剑身。宗凡不慌不忙,轻轻一带。两端的人同时被甩到半空,相互撞击后摔到地上,先后断气。
死士纷纷倒地,所剩寥寥无几,心知抵不过,便使出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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